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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5 The Future
西元二○一一年一月，這個世界才剛迎接嶄新一年的到來。
「迪恩，我再一次的……懇求你，你還是不願意將你的身體奉獻給米迦勒嗎？」
撒迦利亞面無表情的看著迪恩。
「不要聽他的！迪恩！」
迪恩回頭看著被兩名天使架住的卡斯提爾，
咬了一下牙，轉頭瞪著撒迦利亞那張老奸巨滑的臉。
「不可能，永遠都別想。」
迪恩的個性，是最不可能屈服於脅迫之下的。
而總是只想用力量來逼迫迪恩的撒迦利亞和其它的天使們始終無法明白這一點，
也或許是天使的自尊心作祟的關係，使他們無法向迪恩低下頭來。
「很好，那，恭喜你。」
「什麼？」
「恭喜你，我們不會再煩你了。正確的說，是我們決定放棄了。」
「迪恩，不要被騙了！你是最清楚他們是多麼偏執的傢伙，不可能就這麼放棄的！」
被架住的卡斯提爾不斷的掙扎，他不希望自己成為迪恩的絆腳石。
「我說的是真的，米迦勒他已經不想再和你們糾纏下去了。」
撒迦利亞聳了聳肩，其實迪恩會怎麼回答他也心知肚明。
「所以，接下來就依照你的意思，讓你們人類自己去解救你們的世界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把路西法那該死的傢伙留在這裏，而你們打算拍拍翅膀一走了之？」
「你說對了，不過這是你的選擇，
是你自己選擇用人類的力量來對付路西法的。」
「放棄？你們真的……打算回去天堂？」
「是的，卡斯提爾。」
撒迦利亞無視眼前一臉訝異的迪恩，他走到卡斯提爾面前。
「讓還太單純的你來到這個世界，是我們的錯……真的……不該讓你來的。」
撒迦利亞摸著卡斯提爾的臉頰輕聲的說著。
「只是事情到了這般地步，就算我想……也無法讓你回到天堂去了。」
撒迦利亞唸出了一段咒語，另一手也朝卡斯提爾伸去……
「再見了，卡斯提爾。」
「你想做什麼？住手！」
迪恩伸出手想阻止撒迦利亞，但突然發出的一陣白光使得迪恩不得不遮住眼睛。
在一片純白中，迪恩透過指間的隙縫，看到牆上的影子像在演出皮影戲似的－－
他看到一隻手硬生生的扯去了卡斯提爾影子上的翅膀！
「你在做什麼！」
「呃啊啊啊啊啊啊－－－」
迪恩一把將卡斯提爾抓到自己身邊，但卡斯提爾仍然痛苦的用雙手抱住了身體，
而淒厲的慘叫聲使得迪恩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只能緊緊的把他抱在懷裏，直到卡斯提爾失去了意識。
「你對他做了什麼？撒迦利亞！」
「喔喔、別那麼兇。沒將背叛者處死對我來說已經是很仁慈的了。」
只見撒迦利亞面無表情的回應，而他的手上多出了一團小小的、飄浮在半空的光球。
迪恩看過那種獨特的藍白色光輝，那是天使的恩典。
「那是……恩典？」
安娜曾經說過，恩典是天使的『核』、也是力量的來源。
將恩典從天使身上取出來的過程，
會令天使遭受到有如用鈍刀剖開人類的身體、並且活生生取出臟器般的痛苦。
「至少你可以不必再擔心他會離開你、回到天堂去了。
說起來，你應該要感謝我才對，迪恩。」
「撒迦利亞－－－」
「你就留在這裏，跟著這個世界一起腐朽吧，卡斯提爾。」
在天使們的嘲笑聲中，
這個世界不再有神的眷顧，也不再有天使的照看，世界末日就要到來了。
「卡斯，你振作一點！快醒醒啊、卡斯！」
迪恩搖晃著只剩微弱氣息的卡斯提爾，不斷的叫喚他的名，
但懷中的天使卻始終沒再醒過來。
**
「嗯……」
自窗外照進來的光線似乎有些刺眼，讓人才一睜開眼就立刻又緊閉起雙眼。
但其實天空是有點雲的，
只不過對一個剛從昏迷中醒來的人來說，這樣的亮度已經夠刺眼的了。
「咦？你醒來了？」
床上的人半瞇著眼睛轉頭看了看對他說話的人，和手上的點滴管。
「迪恩、快過來！他醒過來了，他醒過來了！」
一陣跌跌撞撞的腳步聲隨著老人的呼喊聲由走廊外來到了房門口。
「鮑比，你說的是真的嗎？沒騙我吧？」
迪恩不可置信的站在門口喘息著。
「該死、這種事情能拿來開玩笑嗎？還不快點過來！」
坐在輪椅上的鮑比讓出了床邊的位置給迪恩。
「嗨、你……你是卡斯嗎？……還是吉米？」
「……我……」
床上的人摸著額頭，看上去還有些混亂
迪恩將床頭提高並小心翼翼的把他扶坐起來。
「這樣就比較好講話了吧？」
迪恩笑著對他說話，但是擱在膝蓋上的拳頭卻不停的微微顫抖著。
這是迪恩第二次看到這個人由昏迷中醒過來。
第一次喚醒『他』的時候，迪恩以為他是卡斯提爾，但醒來的人卻是身為容器的吉米。
而這次－－
「迪恩、我沒事……我是卡斯提爾，不是吉米。」
卡斯提爾搖了一下頭，試著讓自己清醒一點。
「我的天、感謝上帝！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醒來了！」
迪恩抱住了還沒完全回過神來的卡斯提爾，還激動的落下淚來，
而且任誰都想像不到他竟然會說出『感謝上帝』這樣的話。
「我去弄點食物，你先檢查一下這小子的狀況吧、迪恩。」
雖然也想和卡斯提爾說點什麼，但是看到迪恩喜極而泣的模樣，
鮑比決定先讓他們獨處、自己熟練的操控著輪椅往廚房移動去了。
「哈哈，我才幫你把臉修乾淨，你就醒來了。
真是的，早知道就早點幫你把鬍子刮一刮……」
迪恩笑著說話，但他的聲音是哽咽的。
「……我怎麼了？」
「你昏迷半個多月了，卡斯。」
「……昏迷？……這又是什麼？」
卡斯提爾無力的掙開迪恩的雙手，舉起插著點滴管的左手。
「那是點滴，幫你補充營養用的。」
「……我不需要這種東西！」
卡斯提爾想要拔掉插在手上的針管，但是迪恩卻緊緊的抓著他的右手不放。
「你變瘦了……你知道嗎？」
迪恩將卡斯提爾摟進懷中，讓卡斯提爾靠著自己的胸膛，希望他能冷靜一點。
但迪恩的心跳聲卻使卡斯提爾想起了在他失去意識前所發生的事。
「我……我的力量……我不再是……天使了……為什麼……」
眼淚沾溼了迪恩的衣襟，卡斯提爾像在囈語似的低語著。
「沒有力量也沒關係，就算你變成人類也沒有關係，你還是你，什麼也沒有改變……」
迪恩親吻著卡斯提爾的頭髮。對他來說，怎樣都比失去他來得好。
「不！你不懂，一切都不對了……我要力量，我必需要有力量！
失去能力的我要怎麼保護你？」
「迪恩，我想要保護你啊！」
不知打哪冒出來的蠻力，大叫著的卡斯提爾硬是推開了迪恩，
一跳下床就將點滴管抽離手臂，粗暴的動作使鮮血不斷的從傷口流出。
卡斯提爾愣了一下，
看著沿著手臂滴到地上的紅色液體，他口中喃喃地重複著『怎麼會這樣？』
「我、我……唔啊啊啊啊－－－－」
「喂、外面在下雪啊、卡斯！」
卡斯提爾突然狂亂的號叫起來還往門外跑去。
也不管自己身上只穿著單薄的睡衣，而且還打著赤腳，就這樣跑到了雪地上。
事實上，他也不曾體驗過風雪是多麼的冰冷。
「為什麼不殺了我？撒迦利亞－－－！」
「父親－－！為什麼？為什麼連您也捨棄了我？回答我啊！」
卡斯提爾無力的跪在雪地上，仰著頭朝著天空不斷的嘶吼著，
而他一心所嚮往的上帝，此刻仍然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卡斯……先進屋裏，不然你會凍傷的……」
跟在後面追出來的迪恩趕忙用毛毯裹住卡斯提爾，
用著謹慎的語氣以免再刺激到他。
「啊哈哈哈……凍傷？我會凍傷？……我可是個天使，怎麼……」
虛弱的身體終究是無法承受這麼寒冷的空氣，
卡斯提爾開始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看著這樣無理折磨自己的卡斯提爾，迪恩只得快點將他抱入屋內。
「到這邊來坐著。真是的，兩個傻子。」
鮑比將許多木柴丟進壁爐裏，並招呼這兩個被風雪沾溼身體的笨小孩趕緊過去烤火。
在迪恩抱著卡斯提爾坐下後，鮑比搖著頭、靜靜的窩回廚房去。
「不要離我而去，卡斯。我要你留在我身邊。」
迪恩緊緊的抱著卡斯提爾，不讓他再有機會掙開自己的雙手。
而經過一陣胡鬧後的卡斯提爾其實也沒了多餘的力氣，只能默默的流著眼淚。
迪恩的身體和火焰逐漸溫暖了卡斯提爾的身體，
但他的心卻依舊開著一個沒有人可以彌補的大洞。
「是我的錯……」
迪恩看著懷中的卡斯提爾終於平穩的睡去，
他明白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鑄成的。
他冷酷的捨棄了山姆，才換得天使的陪伴，
但是硬將天使留在人間的代價，就是害他的身心皆變得殘破不堪。
「撒迦利亞並沒有錯，他只不過是看到了我的私心。
而且就算是變成了這樣，我還是要把你留在我的身邊……」
迪恩低下頭，在睡著的卡斯提爾耳邊輕聲說話，有如下咒般的……
「你可以不原諒我，但是……別離開我、卡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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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上面寫著一個完字，但本篇已有後續，
接下來的部份請由 [小說] Supernatural 5.04.5 Dead End 01 接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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