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Supernatural 5.22.5 Halfway to Heaven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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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5 Halfway to Heaven 09


　清晨的陽光照入窗臺，鳥兒們在樹梢上的叫聲近得就像在耳邊一樣，
　嘰嘰喳喳的聲音好不熱鬧，鳥兒……？

「吶、親愛的，我們在想的是一樣的事吧？」

「是啊，親愛的。」

　吉米和愛米絲靠著嬰兒床，看著在裏面熟睡的小卡斯提爾，雙雙露出了讚嘆的表情。

「我有預感他今天就會醒來了說？」

「我也這麼想，睡了整整一個禮拜，今天總算有變化了。」

　變化？

「真沒想到他會長得這麼快呢。」

「是啊，想不到那麼可愛的時期竟然就這麼過去了。」

「搞不好他真的會比你老得快？」

「我的天，那就太可怕了。」吉米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表情誇張的說著。

「不過這張嬰兒床要怎麼辦？看起來應該不適合再讓他睡了。」

「要退貨嗎？可是都已經用了兩個多月……。」

「嗯……要是跟店家說『我們的寶寶變成天使了』，
　你想這樣他們會讓我們退嗎？」

「哈哈哈，還是要留下來、等我們再生一個寶寶時拿出來用？嗯？」

「那你得找份穩定的工作才行啊，親愛的。」


「…………吶、我說，
　你們兩個可以別一大早就像愛情鳥似的在別人床前嘰嘰喳喳個不停嗎？」

　吉米笑的一臉幸福，還摟著甜笑著的愛米絲吻了一下，
　但是嬰兒床的另一邊，卻是迪恩側臥在床舖上沒好氣的看著這對夫婦的甜蜜早晨。

　上個禮拜六他們一起去附近的海邊玩了一天後，
　在回程的車上就睡著了的小卡斯提爾從洗澡、吹頭髮一直到被抱上嬰兒床，
　都像個軟綿綿的娃娃似的任迪恩擺佈，而且到了隔天也沒醒來、再隔天也是……。

　直到今天正好一個禮拜了，
　一早起床準備做早餐的吉米，在經過客房時順便進來看一下小卡斯提爾，
　發現不對勁後便回房將太太叫醒、一起觀察他的變化。
　只是夫妻倆在床邊嘰嘰咕咕了老半天，結果只有吵醒迪恩、吵不醒這個小傢伙。


「嘿咻、怎麼光是睡覺也能變這麼重啊？你是靠呼吸在長的嗎？」

　將諾瓦克夫婦趕到樓下後，迪恩將小卡斯提爾從嬰兒床中抱起，
　雖然有些吃力，但仍輕輕的把他放在自己的床舖上，好讓他可以不用縮著身子睡覺。

「你別光顧著自己睡，偶爾也起來陪陪我啊……，
　成天看著那對鸚鵡夫妻實在是快煩死了。」

　迪恩活動了一下手腳後，便在床邊坐下看著小傢伙熟睡的臉龐，
　一個人無聊的在他耳邊說個不停。

　第一天，迪恩以為小卡斯提爾只是玩過頭太累了。
　第二天，他們懷疑是不是病了？猶豫著該不該帶去給醫生看一看？
　接下來的幾天，他只能不安的繼續守著毫無動靜的卡斯提爾。

　看到他突然長大許多的身形，就如同吉米他們所說的一樣，像是要醒來的前兆，
　這讓迪恩也稍微安心了點，只是他的天使似乎還沒有開張眼睛的打算。

「你該不會是忘了有人在等你？卡斯……。
　難不成要像叫醒睡美人那樣吻你，你才肯起床嗎？」

　迪恩扳著臉思考著，最後撐起上半身將臉湊近小卡斯提爾，卻在屏息停頓了一會後，
　往上移動、輕輕的吻了他的額頭。

「還是說……你在作夢？是作了幸福到讓你捨不得醒來的美夢？」

　吁了一口氣，迪恩用手指順了順小卡斯提爾的頭髮，起身決定先去盥洗，
　但是在他轉身時卻感到衣角突然傳來一陣拉扯，
　回頭才發現小傢伙伸手揪住了他的衣服，眼神迷濛的看著他。

　看到那彷彿還帶著霧氣的水藍，他一瞬間以為床上躺著的是卡斯提爾－－
　那個總是一頭亂髮、帶著鬍渣的天使。

　但是過於燦爛的笑容很快的就將迪恩打醒了。

「早啊，你睡飽了嗎？還記得我是誰嗎？」

「嗯！迪恩。」

　剛睡醒、精神飽滿的小卡斯提爾很快的爬起來，抱著迪恩說早安，
　像清晨一樣沒有絲毫憂鬱的笑容，從來沒出現在以前的卡斯提爾臉上過……。

　迪恩溫柔的幫小卡斯提爾換上了適合他身高的衣服，擦了擦臉後牽著他下樓，
　下樓時剛好看到吉米正和愛米絲吻別，迪恩才想起愛米絲說過今天要和克萊兒去逛街，
　等她們回來後，看到醒來的小傢伙應該會很高興吧。


「咦？怎麼說醒就醒了？早安，睡了這麼多天，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早安、吉米。」

　看到迪恩牽著小卡斯提爾慢慢的從樓梯走下來，吉米笑笑的蹲了下來摸著他的頭，
　小卡斯提爾也開心的抱住吉米，撒嬌的用尖細的聲音道著早安。

「真會撒嬌，長的這麼快有點可惜。
　要是能帶這麼可愛的孩子出去炫耀的話就好了……。」

「有什麼好炫耀的，萬一被人發現他三天兩頭就長大一倍的是要怎麼解釋？」

「就說是他的哥哥啊。」

「……多被發現幾次的話你家不就有半打都叫卡斯提爾的兄弟了？」

　吉米大笑著搓了搓小卡斯提爾粉嫩的臉頰，
　看看他口中的牙齒，又帶他去牆上的身高貼紙旁量了量身高和體重，
　這種異常的成長方式實在很難判斷這孩子有幾歲了。

「身高一百一又多一點……大概是五六歲吧？也不曉得那些牙是乳牙還是恆齒？」

「不用煩惱那麼多，反正搞不好他明天就又變大了。」

　相較於憂心忡忡的吉米，迪恩看似一派輕鬆的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和咖啡吃喝著。

「不過他應該餓了吧，現在要拿什麼讓他吃？」

「嗯……既然牙都長好了，那應該什麼都能吃了才對。」

　吉米讓小卡斯提爾坐在餐桌椅上，倒了杯牛奶要他先喝看看，
　沒問題後才另外做了一份小份的三明治給他，讓他跟迪恩一起吃著。

「看我吃他就會吃了，學得很快嘛，還是說這只是本能？」

「本能吧。你們慢慢吃，不過先別讓他吃太多，免得他的腸胃還不能適應。」

　吉米拿出紙箱，把一些需要拿回賣場退貨的東西裝進去，
　又跑到二樓的客房東翻翻西找找，最後抱了一堆書下來才繼續做例行的家務。


**
　克萊兒和愛米絲逛街回來後，除了興奮的不停跟他說話，
　還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教小卡斯提爾閱讀和寫字。

　但是過了幾天，卡斯提爾並沒有明顯的再度長大，就像又變成了普通的孩子。

「似乎又停下來了呢？」

「維持在這個正可愛的年紀不好嗎？」

「我們對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期待，所以怎樣都無所謂……，
　倒是你不希望他長太快吧？你怕他長大了，卻仍然沒有以前的記憶，是嗎？」

「你少在那邊瞎猜，他高興怎麼長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迪恩急忙否認，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否不希望卡斯提爾快速的長大，
　他只知道自己確實無法像吉米一家人那樣自然的看待卡斯提爾的變化。

　對他們來說，這個孩子也許只是個過客，時間到了就會像野鳥那樣離開，
　但對迪恩來說卻不是這麼一回事，他整顆心都懸在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孩子身上。


「長快一點是很好，但可惜不能讓他去上學……。」

「去上學做什麼？又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這是普通人類成長的一環吧，
　學習知識、認識新朋友，體驗這些社交活動都很重要啊。」

『只有像你們這樣的死老百姓才會覺得重要吧。』

　迪恩不禁在心裏嘀咕著，他對學校一向沒有好感、甚至有些感冒，
　怪不得他根本就沒想到讓小傢伙上學的問題。

　因為沒辦法讓小卡斯提爾跟普通孩子一起上學，吉米和迪恩只好在家裏教他說話和認字，
　還好他學得很快，也喜歡吉米整理出來的那些圖畫書，幾本兒童繪本沒多久就讀完了，
　晚上還要迪恩唸故事書給他聽才肯乖乖閉上眼睛。

　記憶中從沒有人為他唸過床邊故事、哄他入睡的迪恩，
　央不過卡斯提爾的請求，只好彆扭的每晚為他唸著溫馨的童話故事。


**
　這一晚，他隨手從床頭書架上抽了一本故事書，是安徒生的人魚公主。

『怎麼會準備這種給小女孩看的童話故事，是克萊兒挑的嗎？』

　迪恩又在心中嘀咕了起來，不過還是翻開了書，
　看著大大的字和插圖一字一句的唸了起來。

「人魚公主為什麼會想變成人類？」「因為她愛上了王子，想和他在一起。」

「可是王子愛上別人了……。」「因為那個王子是個笨蛋啊。」

「為什麼不想辦法讓王子知道是誰救了他呢？變成泡泡的公主好可憐……。」

「也許她覺得這樣對王子比較好吧。」

『真傻，就為了這樣的笨蛋……。』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但悲傷的結局還是讓迪恩的心緊緊的揪了起來。

「迪恩……？」

「噢，故事都唸完了你怎麼還沒睡呢？再不睡覺的話當心巫婆把你抓去吃掉！」

「不要！」

　發現迪恩自顧自的發起呆來的小卡斯提爾出聲喚了一下，迪恩才回過神來，
　作勢把小傢伙嚇得躲進被子裏後，便闔上書本要他乖乖的睡覺。

「那就快快睡，乖、把眼睛閉上，不然明天我就不唸故事給你聽囉。」

「迪恩也一起睡，不然會長不大！」「好好、一起睡一起睡，你先閉上眼睛……。」

　關了床頭上的檯燈，迪恩在夜燈的微光中掀起被子窩進去，
　跟著溜進被窩的冷風讓小卡斯提爾打了個哆嗦，
　不過很快的就在迪恩的臂彎和胸膛中分享到他的體溫。

　能這樣相擁而眠，既使是帶著寒氣的夜晚也一樣令人覺得溫暖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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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恩，這樣好痛……。」

「等一下就不會痛了，忍耐一下。」


「迪恩、我快不能呼吸了！」


　尖細的呼叫聲讓迪恩猛然驚醒。

　當迪恩發現此刻被他緊抱在懷中的是幼兒般的小卡斯提爾時，
　剎那間嚇得臉色發白，他覺得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凍住了，
　幸好，除了抱得太緊而使小傢伙不舒服的醒來之外，至少彼此的衣服都還完好。

「呼－－，還好沒鑄下大錯……。」

　雖然鬆了一口氣，但是看到小卡斯提爾泛著淚光的水色大眼，
　剛才嚇到背脊發冷的迪恩這時突然感到一股熱氣直往上衝。

　迪恩發現自己做了春夢，他竟然抱著這個孩子做起了春夢！

「迪恩？怎麼了？你的臉好紅喔。」

「……沒事！我、我去沖個澡，你再睡一下！」

　迪恩滿臉通紅外加語無倫次、逃也似的翻身下床跑出房間，
　在這個五月初的清晨，在冷水和雙手之間的抉擇，迪恩動手解決了未完的慾望。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