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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5 Halfway to Heaven 11
「迪恩，是我。你還在吉米家嗎？」
「嗨、鮑比。我現在人在外面，我和卡斯在城中……大道上的圖書館，
應該還會待上一陣子。」
「還真遠，你們在那邊等我，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不能用電話談嗎？」
「有點複雜，而且你們不是在圖書館？」
「說的也是……。」
迪恩看著在一旁安靜翻書的小卡斯提爾，他現在正是對知識最好奇的階段，
要不是怕他成天關在家裏太無聊，迪恩根本不會想冒著危險帶他出門，
但沒想到才剛踏進圖書館，鮑比就找上門了。
闔上筆電、迪恩苦惱的摀著臉，只希望別又是要他去『工作』的事。
**
「迪恩，那些戒指還在你那邊對吧？」
「嗯，不過收起來了，現在沒在我身上。」
「收起來？難道你都沒有再試著唸那個『開門』的咒語嗎？」
「事實上，在卡斯離開後，那四枚戒指就突然散開了，再也黏不起來，
而且不管我怎麼唸咒文都沒有反應，簡直就跟普通的鐵環沒兩樣。」
鮑比循著迪恩給的位置找到了圖書館，偌大的童書區平日並沒有很多人，
他很快的就看到了迪恩、和體型跟之前的印象完全搭不起來的小卡斯提爾。
一見到迪恩，鮑比開門見山的問起了天啟四騎士那些戒指的下落，
迪恩也很明白的告訴他那些東西應該已經失去魔力了，
但是鮑比卻轉頭瞄了一眼蹲跑到書櫃前挑書的小卡斯提爾。
「那，你有考慮讓這小子試看看嗎？」
「你是在開玩笑吧，鮑比。難道你看不出來他還只是個孩子嗎？」
「但是他已經會說話了不是嗎？
就算是這樣……迷你版的，應該有也有那份力量才對。」
「不、這樣做不曉得會發生什麼事，我不想冒這個險。」
「迪恩，我想救山姆！」
「難道我就不想嗎？只是……。」
迪恩斷然的拒絕了鮑比，但鮑比顯然沒打算放棄任何希望，
他當時並沒有答應不要救山姆的承諾，
對鮑比來說，迪恩和山姆都像是他的孩子，不想失去任何一個。
隨著他們爭執音量的增大，圖書館內的其它使用者聞聲靠了過來，
正當有人出聲請他們不要在館內吵架時，周圍的人卻突然一個個的倒在地上或桌上，
閱覽室內的燈光也在瞬間全暗了下來，只剩下窗外照進來的日光。
等到迪恩和鮑比驚覺情況有異的時候，已經被幾名雙眼發黑的男女圍住了，
但是在這片昏暗中、小卡斯提爾卻沒有在迪恩身邊。
「卡斯－－，你在哪裏？！」
心生不好預感的迪恩緊張的站起來喚著卡斯提爾，
但是那些惡魔們立刻警戒了起來，使迪恩和鮑比都不敢輕舉妄動。
「哈囉、迪恩。你還在找你的天使？他不是早就丟下你回去天堂了嗎？」
「好痛、放開我！」
「梅格？！」
「呵呵、好高興你還認得出我，
可惜今天我沒有帶那些可愛的、新養的地獄犬出來陪你玩……。」
一個穿著緊身皮衣、身材蛟好的女子拖著小卡斯提爾走到窗前，
雖然背著光使輪廓看起來有些朦朧，但是那頭亮得不自然的紅髮和說話方式，
讓迪恩一眼就認出那就是一個多月前錯手讓她逃走的女惡魔。
「迪恩救我－－！」「卡斯！」
「臭小鬼再扭來扭去的當心我掐斷你脖子……嗯？
你叫這小鬼『卡斯』？難不成……。」
這名被稱做梅格的紅髮女子粗暴的揪起小卡斯提爾的領子，
就著日光仔細端詳他的臉，然後若有所悟的笑了出來。
「啊哈哈哈、這小鬼就是那個討人厭的天使嗎？怎麼會變成這副德性啊！」
梅格發出了誇張的笑聲，被揪住領子抓起來的小卡斯提爾難受的不停掙扎著。
「跟他沒關係、快放開他！」
「怎麼會沒關係呢？那個可恨的天使害我不得不放棄前一個身體，
就算他換了個模樣，我也要讓他嚐嚐被火燒的滋味！」
「住手！你到底想要什麼？」
「哈！你真的問倒我了，迪恩。我原本只是想跟著這老傢伙看會不會找到什麼情報，
沒想到、沒想到卻抓到了這條大魚……這就夠了！」
為了不讓吉米一家人和小卡斯提爾被惡魔發現，
迪恩早就在住家周圍和社區各處偷偷埋下了許多的巫術袋、好藏住他們的行蹤，
卻沒想到惡魔們會再次利用鮑比來找到他們。
總而言之，不管怎麼預防，迪恩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而且此刻能用來對付惡魔的東西竟然只有他們隨身攜帶的鹽和手槍，
面對這麼多的惡魔和拿小孩子當人質的梅格，再厲害的狩獵者也無能為力。
「好難受……。」
「嘖！該死的、拉斐爾你不是說你會看著他嗎？
你知不知道卡斯提爾有危險了、怎麼還光顧著在上面看戲啊？！」
被梅格抓起來的小卡斯提爾因為呼吸困難而露出一臉痛苦的模樣，
但是迪恩只能仰頭大喊，期望拉斐爾能出手相助。
「你想要做什麼？閉嘴，否則我……！！」
「別裝死啊拉斐爾！被你們帶走也好過被惡魔帶走、我求求你！」
就在迪恩無視梅格的威脅繼續不客氣的喊叫後，整棟建築物突然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而窗外的藍天也突然不見、變成純白一片，視線所及之處也愈來愈明亮。
「嘿、嘿嘿……，你再不快點放人逃命的話，可就要化成灰了喔？」
迪恩看過這樣的景象，就在他把先知查克拿來當擋劍牌威脅莉莉絲時一樣，
現在則是一樣狐假虎威的恫嚇著梅格。
「既然這樣，那我現在就把你們全殺了！」
梅格突然猙獰的揮起手，迪恩和鮑比就被無形的力量打飛出去、撞上了厚重的書櫃，
兩人跟著被震落的書本一起重重的摔到地上，一時間痛到連站都站不起來，
周圍的那些惡魔們也拿著武器靠了過去。
「殺了他們！」「不－－！」
「別吵，現在就輪到你……什麼？！」
「別……傷害、迪恩！」
尖叫著被掐住脖子的小卡斯提爾突然抓住梅格的手，另一手伸向她的額頭，
被打飛到離他們有點距離的迪恩只看到小卡斯提爾似乎說了什麼，
梅格就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連同搶奪來的肉身一起消失在爆開來的白光中，
而她帶來的那些惡魔們也跟著都倒下去了。
「迪恩！」「卡斯、你要不要緊？」
「脖子有點痛……。迪恩、怎麼辦？我殺了他們嗎？我殺了人！」
等刺眼的白光退去後，地震也停止了。
迪恩推開倒在自己身上的人，連忙跑去抱住跌落在地的小卡斯提爾，
小傢伙看起來沒什麼外傷，但卻驚慌的問著那些倒地的人怎麼了？
「沒事的、她只是回到她該去的地方而已，其它人的話……？」
依梅格消失的情況看來，應該是惡魔的本體連同肉身都完全被消滅了才對，
不過迪恩沒有對驚慌失措的小卡斯提爾說出這樣的事實。
而鮑比在迪恩的示意下摸了摸那幾個被惡魔附身的人，
所幸他們雖然暈過去了但都還有脈搏，也許是離『爆炸』的中心有點距離，
因此只有惡魔被消滅、被附身的人或許還有救吧。
「我的天啊，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剛剛好亮！是外星人來了嗎？」
「嘿、裏面有沒有人？！」
「噓，走這邊。」
由天空突然籠罩住建築物的強光和館內傳出的爆炸聲引起街上一陣騷動，
陸陸續續的有人進入了圖書館後，
迪恩趕緊抱著小卡斯提爾和鮑比一起由別的出入口離開，一路狂奔到停車場。
**
「應該沒問題了，沒人追來。」
「呼……。」
雖然暫時安全了，但是迪恩仍然蹲在車門邊、用全身的力量緊緊抱住小卡斯提爾，
喘息漸歇後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顫抖。
「迪恩你怎麼了？」
「我很害怕……。」
「壞人已經不見了，不要怕。」
「我怕的不是惡魔。卡斯，你的力量……。」
親眼見到這樣強大的驅魔能力，
既便是還沒被逐出天堂前的卡斯提爾都未曾使出這樣的力量過。
「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他們的、真的！」
「別慌、我只是怕……你的力量會使你離我而去。」
「迪恩別怕，我不會離開你，我答應你。」
遭遇突如其來的危機後，剛剛還驚慌哭泣著的孩子現在卻反過來抱住了迪恩，
小卡斯提爾一臉認真的輕拍他的背、安慰他。
「夠了，你們要結婚還是發誓什麼的都晚點再說，先離開這裏可以嗎？」
「嗯……嗯。」
在一旁戒備著四周的鮑比，發現巡邏的警察和警笛聲都愈來愈近了，
建築物內的人們也陸續被疏散或被抬了出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最好在警察開始封鎖之前離開現場。
於是迪恩帶著小卡斯提爾和鮑比分頭開車離去，
各自在市區繞了一圈後才又找了間速食店再度會合。
**
「好久沒吃外面的漢堡了，竟然會有點懷念這個味道。」
自認脫離危險之後，迪恩整個人就鬆懈了下來，
不但點了漢堡薯條可樂這些以前幾乎是每天都在吃的速食之外，
也點了一份小的牛肉漢堡和果汁讓小卡斯提爾嚐嚐看。
「你們還真有胃口。」「就算只能逃，也得多吃一點才有體力逃跑。」
迪恩沒理會鮑比的挖苦，大口咬著他的培根漢堡，
還轉頭問小卡斯提爾漢堡好不好吃，一點都不想提剛剛發生的事。
「嘿、你……剛剛是怎麼辦到的？」
「有個聲音在我耳邊說話，要我照著他說的去做，結果壞人就不見了。」
看著忙著吃喝的迪恩，鮑比改問小傢伙為什麼會知道要如何對付惡魔的？
天真的小卡斯提爾啃著對他來說有點大的漢堡、童言童語的回答他。
「聲音……，那應該是拉斐爾教他的吧。」
迪恩突然放下手，皺著眉一臉沉重的說著。
「對！那個聲音說他是拉斐爾，他告訴我那句話的意思是『願主赦免你』，
然後還說他很忙，這點小事要我們自己看著辦。」
「………………什麼小事啊、這傢伙。」
聽到拉斐爾『交代』的那一番話，迪恩手中的漢堡被他捏得醬汁都流出來了。
「迪恩，你真的不考慮讓他試試？
你也看到他的力量了，只要你開口的話他一定會……。」
「不要再說了！鮑比，你剛剛也聽到了，在『指導』卡斯的人可是拉斐爾，
你當真以為如果我們利用卡斯去『開洞』的話，天堂那幫混球會坐視不管嗎？」
「現在只有這個方法，而且也不一定能成功，我只是想讓他試試！」
「萬一卡斯被帶走了的話，你要我怎麼辦才好？」
迪恩帶著怒氣將被捏成一團的漢堡包裝紙用力的拍壓在桌上，
他知道鮑比並不在乎卡斯提爾會怎樣，對鮑比來說這個天使不過是個一時的戰友。
但迪恩還是一臉嚴肅的要鮑比打消這個念頭，別再想要利用卡斯提爾的力量，
始終說服不了迪恩的鮑比，最後只好悻悻然的離去。
「………………。」
「……迪恩，是我做的事讓你們不高興了嗎？」
等鮑比離開速食店後，迪恩摀著臉苦惱的長嘆了一聲，
小卡斯提爾察覺到讓這兩個大人不歡而散的原因似乎出自於他，
擔心的放下了手中的漢堡。
「當然不會，剛剛可是你救了我們，我們應該要謝謝你才對。
吶，但是今天的事先不要告訴吉米，不然他會擔心的。」
迪恩放下了手，露出溫柔的笑容伸手按住這個多愁善感的小腦袋，
要他把今天的事當成他們的秘密，便又走向櫃檯多點了一份要外帶的牛肉漢堡，
卻沒聽清楚小卡斯提爾最後說的話。
「嗯，我可以保護你嗎？迪恩……。」
**
「你們今天回來的有點晚喔？有吃過點心了嗎？」
「有－－！迪恩也買了點心給你，吉米。」
回程的路上，迪恩又不安的東繞西繞的才將車子駛進社區，
等他和小卡斯提爾踏入家門的時候太陽都快下山了。
拿著要給吉米當『點心』的紙袋，小傢伙開心的說今天迪恩帶他去吃了漢堡，
還不忘撒嬌的說他覺得吉米做的比較好吃。
「這是什麼？牛肉漢堡？」「啊啊，你喜歡吃這個對吧。」
吉米沒有否認，默默的把迪恩好意買回來的漢堡拿出來吃，
只是納悶著為什麼迪恩會知道、看似很少吃外食的他其實蠻愛吃牛肉漢堡的？
「要怎樣才會有力量呢，吉米？」
「哼嗯……我想想，等長大就會有力氣了。」
「我要怎麼樣才會長大呢？」
「那就要多吃一點囉，想快點長大的話，等一下的晚餐你要全吃完喔！」
「嗯！」
小卡斯提爾用甜膩的聲音纏著吉米問這些小孩子常問的問題，
吉米也十分有耐心的陪他邊玩邊回答。
相較於還非常有活力的小卡斯提爾，迪恩疲憊的癱在沙發上不停的按著搖控器，
其實他並沒有特別想看的節目，只是霸佔著搖控器，免得讓吉米看到了相關的新聞。
但是他卻在不知不覺間就坐在沙發上睡著了，直到被吉米搖醒。
「迪恩？起來，吃晚飯囉。」
「咦？我什麼時候睡著的，都這個時候了……。」
「愛米絲剛剛打電話回來說城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塞車塞得很嚴重，
要我們先吃飯、別等她。」
『城中啊……，該不會是圖書館那一帶吧？』
迪恩按著臉吁了一口氣，擔心圖書館的事愈鬧愈大，這樣就很隱瞞下去了。
「你看起來很累，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事，我只是繞路繞太遠了，大概是一陣子沒開這麼久的車了，有點累吧。」
「年紀大了嗎？」
「哈啊－－，大概是吧。
我今天不吃晚餐了，那個小傢伙可能得要麻煩你……。」
「嗯，我晚一點再幫他洗澡，你先去休息吧。」
吉米拍了一下不停打呵欠的迪恩，看著沾到手上的灰塵和迪恩蹣跚上樓的背影，
心想著他們今天到底是去考古了還是去看書的？
「迪恩，你不先洗澡的話至少也換個衣服啊！」
等到吉米幫小卡斯提爾洗完澡、換上睡衣後，迪恩早已睡得不省人事了。
這個晚上，沒有迪恩幫他唸睡前故事的小卡斯提爾只好自己關燈鑽進被窩，
自己親吻迪恩的臉頰說晚安，以及在他耳邊小聲的說……
「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的，迪恩。」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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