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Supernatural 5.04.5 Dead End 04

請注意本系列為BL文　CP:Dean/Cass

5.04.5 The Future, Dead End 04


　不知道卡斯提爾來找他幫忙前是用什麼方法尋找上帝的？
　以天使那種單純的思考邏輯來看，大概是拿著護身符飛遍世界各地，
　然後祈禱手上的護身符會在某個地方突然有反應吧。

「你們的老爸也挺愛玩捉迷藏的，這一躲就不知道躲了幾千年。」

「……正確來說，是幾萬年。」

　卡斯提爾並不是第一個動念想找出天父的天使，
　天使們已經花費了無數個歲月在尋找這個創造出萬物的主人，至今卻仍一無所獲。

　這些神通廣大的天使們辦不到的事，迪恩其實不知道他這個人類到底能幫上什麼忙。
　不過他還是拿出地圖，打算先依照網路新聞去找那位奇蹟甦醒的婦人，
　儘管迪恩心底覺得『是主要我起來』這種話應該只是幻覺、或是為了表示感動的說法，
　可是總比什麼事都不做、總比只能看著卡斯提爾落寞的表情要來的好。

「出發吧。」

　迪恩收起行李，用力拍了拍卡斯提爾微駝的背、要他提起精神。

「我們還是開車去，這點事不需要用到你的天使神力。」

　迪恩討厭瞬間移動，說是會讓他身體不舒服，而且也減少了和天使相處的時間，
　所以他要求卡斯提爾乖乖坐在副手座上一起前往目的地。
　卡斯提爾聽話的坐進車裏，不過對天使而言，被綁在座位上顯然也不是那麼的舒服。
　迪恩瞄到他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頭，嘆了口氣便將車停到路邊去。

「後座比較寬，你到那邊坐吧。」

　迪恩『喀』的一聲解開繫在天使身上的安全帶，要他移動到後座，
　調整一下後視鏡的角度，迪恩便踩著油門繼續上路。

「我的車應該算寬了，你還是不喜歡？」

「人類的交通工具都小小的，而且很慢……」

　迪恩不時瞄著後視鏡中的卡斯提爾，看他好奇的左右張望著車窗外的風景。

「拜託，被你嫌慢就算了，你又不是山姆那種巨人，還輪不到你來嫌她小吧！？」

「……我想你應該讓山姆回來，他是做了錯誤的選擇，
　但你們是兄弟、沒有不能原諒的事，你們應該像以前那樣互相支持才對……」

「那你那些兄弟們，原諒你了嗎？」

「他們……」

　卡斯提爾低下了頭，他的選擇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以及背叛者的污名。

「嘖、我會去找山姆的，……等我有自信能平心的面對他時。」

　鏡中映出了被言語刺痛的神情，迪恩後悔提及天使手足的事，
　他沒有忘記卡斯提爾是為了自己和山姆才會變成有家歸不得的流亡天使。
　迪恩想停下車，他想去摟住、親吻卡斯提爾，說自己只是一時口快、不是有意的，
　但他並沒有這麼做，車子仍舊高速奔馳在公路上。

　山姆的事讓迪恩有些心煩意亂，一個轉身的距離都讓他覺得非常遙遠。

　到了鎮上，他們以記者的名義順利『採訪』到那位婦女和她的家人，
　而他們的回答和毫無反應的護身符証實了迪恩的想法。

　卡斯提爾握著向迪恩借來的護身符，雖然已有心理準備，但仍掩不住心中的失望。
　迪恩像往常一樣訂了旅館房間準備過夜休息，在他吃著路上買來的漢堡時，
　天使就站在窗邊仰頭看著那只有些許星光的夜空。

　看著因為嘆息而不時上升又垂下的肩頭，迪恩遞了杯酒給卡斯提爾。
　這次，卡斯提爾沒有拒絕。他仰頭飲盡那杯威士忌、也接受了迪恩撫慰似的吻。

　在那之後，天使不再為了天父的事而在迪恩面前落淚，也不再主動提起山姆的事，
　只是常常沉默的抱著迪恩，像要說些什麼、卻是欲言又止。

　卡斯提爾正為了天啟和人類的事而心傷，但是迪恩卻因此得到了未曾有過的滿足感。
　知道他的一切，卻仍讓他愛著、抱著，天使的包容填補了迪恩心中空洞的角落，
　他沉浸在這樣的幸福之中，幾乎忘了世界末日和山姆的事情，
　也不願意去想在卡斯提爾心中最重要的是什麼。

「留在我身邊，讓我陪著你，卡斯。」

　迪恩一次又一次、像詠唱咒語似的訴說著，
　但是每當他向卡斯提爾說出『我愛你』時，天使總是只給他一個淺淺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代表什麼？迪恩不知道，就像他覺得天使應該也不懂人類的愛情一樣。
　人類沒有天使能看透人心的能力，
　他不追問、也不想知道卡斯提爾對他是否也有同樣的感情，
　迪恩害怕天使只是為了獲得幫助才會任由自己予取予求，而這樣的猜測令他感到膽顫。

　都市傳說永遠不會減少，迪恩帶著卡斯提爾在各地的『神蹟』中尋找天父，
　就像仍和山姆合作時那樣，只是除了消滅惡魔和假借上帝之名為惡的異教神明之外，
　他們也必須躲避著撒迦利亞和拉斐爾派來的追兵們。

「山姆一個人有辦法逃離這些天使嗎？迪恩。」

　終於，和山姆分開了二個多月後，
　迪恩才在卡斯提爾懇求的眼神下撥了電話給山姆，但是電話那端始終無人接聽，
　他在語音信箱中留下許多訊息，卻得不到回覆。

　山姆失蹤了。

　他們剛分開時，還能透過鮑比得知彼此的情況，
　所以迪恩間接的知道山姆不再狩獵惡魔、以及開始有獵人知道天啟的事，
　但是近一個月來鮑比都沒有接到山姆的任何消息，簡直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迪恩在他的幽暗小徑上找到了光，他得到了溫暖、以及救贖，
　但是，當他覺得已經被彌補到足以原諒山姆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然後在惡魔狩獵者之間開始有了奇怪的傳言，不但被捕獲的怪物數量銳減，
　還有人發現為數眾多的惡魔突然被召喚到世上，卻在一夕之間死亡。
　那些被找到的屍體完全沒有掙扎或反抗過的跡象，
　簡直就像是乖乖站在那邊讓自己的喉嚨被割破、直到身上的血液流失殆盡，
　而那些血就像被偷走似的，並沒有在屍體附近留下足夠的血量。


「惡魔的血……，卡斯，你覺得這和山姆有關嗎？」

「我無法確定，迪恩。」

「在我們被弄上飛機之後，山姆說他對惡魔血的血癮就像被治好了一樣，
　所以這跟他沒有關係對吧！」

　卡斯提爾低下了頭，這是他感到為難時的習慣動作，
　但是迪恩緊緊揪住他的衣領質問著，山姆的失蹤和這些傳言令他開始慌張了起來。

「我不知道！……但是，
　若是要成為路西弗的容器，就必須要有足夠的魔性才能讓他永久寄宿著。」

「先別管那該死的上帝了，卡斯，我求你，幫我找出山姆吧……」

　他們放下了上帝的事，沿著山姆待過的地方尋找他的行蹤。
　然而，幾乎就在同一個時期，由撒迦利亞領軍的天使們也開始積極的動員起來，
　甚至不惜以天使的身份現世、利用世界末日的訊息要人類幫他們尋找迪恩的下落。

　被逐出天堂的卡斯提爾已經沒有強大的力量能和手足們抗衡，
　只能帶著迪恩避開人類的耳目，暫時躲在還沒有房客入住的飯店房間內。

「哇喔，雖然不能叫客房服務，不過這樣倒是可以省下一筆住宿費用……，
　咦？喂、卡斯，你還好嗎？」

　連續幾次的瞬間移動後，卡斯提爾看來竟有些疲憊，
　迪恩擔心的將他扶到椅子上休息時，手機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卡斯提爾舉手示意他不要緊，還指了一下迪恩的口袋。

「是山姆！」

　看到手機的來電顯示竟然出現了等待多時的名字，迪恩想都沒想的就接起電話。

「嗨、兄弟，你不知道我拼了命的在找你嗎？現在才想到要打電話給我？」

　電話那端的山姆似乎不怎麼在意迪恩這一連串取代了擔心的抱怨，
　在弟弟開口要求見面時，迪恩才發現他連自己在什麼地方都不太清楚，
　他環顧一下房間，拿起桌上的便條紙，讀出印在紙上的飯店地址。

「和卡斯？嗯，等等、我看看，我們在……市的……」

「迪恩、等一下，不太對勁！」

　迪恩雖然有和鮑比保持聯絡，但是並沒有讓鮑比知道他現在和卡斯提爾在一起的事，
　所以就算山姆事先和鮑比通過電話，應該會認為迪恩只有自己一個人才對，
　怎麼會問迪恩他和卡斯提爾在什麼地方？
　卡斯提爾納悶了一下，隨即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大吼著要迪恩別再說下去，
　但為時已晚，迪恩已經不疑有他的說出了飯店和房間號碼。

「哈囉，迪恩。」

　手上的電話仍然維持在通話中，山姆竟然伴隨著熟悉的振翅聲出現在迪恩背後。

「要學會用這東西可是費了我一番功夫呢。」

「山姆，你是怎麼……？」

「真是的，山姆這小子都不肯教我怎麼用這玩意，還得靠孩子們教我。」

「別靠過去、他不是山姆……！」

　迪恩循聲轉頭，高大的身形、還有早已聽慣了的聲音，都是他所知道的山姆，
　可是那一臉帶著孩子氣的笑意和周遭的氛圍卻令迪恩感到陌生。
　卡斯提爾急忙伸手想帶走愣在原地的迪恩，但山姆竟然瞬間移動到了他們旁邊，
　一把抓住卡斯提爾的右手，將他拉到自己面前。

「嗨、好久不見，卡斯提爾。」

「路西弗……」

「嗯、不對，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應該說，初次見面，你好，我是路西弗。」

「山姆，你在說什麼？放開卡斯，你是怎麼回事？」

「迪恩……快逃……」

「喔喔，別這樣，你這隻小雛鳥怎麼可以介入別人的兄弟之間，
　山姆和迪恩好不容易才能重逢，這是多令人感動的事，你怎麼忍心拆散他們呢？」

「你這卑鄙的傢伙，滾出山姆的身體！」

「那可不行。要知道，是山姆自已願意把身體讓給我的。」

「該死的、你一定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

「是這樣的，雖然人們現在都稱我為惡魔，但基本上我仍然是個天使，
　我只是告訴山姆，他哥哥選擇和天使在一起、不要他了，這可憐的小傢伙就哭了。
　喔、我是真的懂你的感覺，因為我們都被最愛的親人給遺棄了呢……。」

　路西弗撫著胸口笑了起來，卻又突然舉手扶住太陽穴、頭痛似的皺著眉。

「呃、我的確是省略了一些細節沒錯，可是你也沒必要這樣大聲的抗議吧？
　我可是依約定讓你見到迪恩了喔、山姆。」

「山姆？山姆你聽得到嗎？！」

「……迪恩，已經來不及了、你快逃。」

「別緊張，我不會傷害迪恩的，也許我們該坐下來談談或吃頓午餐？
　其實我只是很想見見我親愛的米迦勒而已。」

「住手！放開卡斯！」

「別管我了，迪恩你快逃！」

　卡斯提爾拼命的掙扎著，卻怎麼也甩不開抓著他的那隻手，
　迪恩無法放下卡斯提爾逃走，竟然自不量力的衝上前想扯開路西弗，
　結果被他輕輕一揮就打到了牆上。

「我親愛的小兄弟，你怎麼會虛弱到這種程度了？真可憐，一定很不習慣吧，
　不如讓我分點力量給你，就當成是你努力保護米迦勒的容器的獎勵如何？」

　路西弗微笑著抬起卡斯提爾的臉仔細端詳，
　他從驚慌的眼神中看出這兩人的關係，輕易的發現到原來他們就是彼此的弱點。

「不過我得把你一起帶走，這樣迪恩那小子應該會聽話一點。
　吶、迪恩，我可是想念米迦勒、想念的不得了呢。你就幫幫忙、讓我們見面吧？」

「不！放開我！」

　明白路西弗隱藏在笑容下的意圖後，卡斯提爾吼著、拒絕成為絆住迪恩的人質，
　而他的身體突然發出強烈的光芒，像爆炸似的狠狠彈開了力量遠高於他的地獄之主，
　然後帶著摔落到地上的迪恩再次進行瞬間移動、消失在遭到重創的路西弗面前。

「咦？這裏是……卡斯、卡斯－－！」

　他們準確的出現在黑色雪佛蘭旁邊，但是卡斯提爾卻硬生生的癱倒在迪恩身上，
　剛剛那一擊彷彿已經耗盡了卡斯提爾僅存的力量。


『……父親，……人類在哭泣，能不能………』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