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Supernatural 7.23.5 Atonement (BL)

請注意本篇為BL文　CP:Dean/Cass

7.23.5 Atonement


「又怎麼了，卡斯？」

　卡斯提爾雙手撐著樹幹、恰好將迪恩的頭固定在他的雙臂間。

「吻我。」

　藍色眼瞳貼近一臉困惑的迪恩，用行動索求著親吻。

「什麼？」

　迪恩看著那兩片緩緩逼近的粉色薄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我說……吻我。」

「喂喂、你在發什麼蠢，你忘了這是什麼地方嗎？
　看看四周、到處都是想吞了我們的野獸啊！」

「你不想嗎？」

　卡斯提爾放下雙手，表情看起來有些受傷。

「不是想不想的問題，是場合！」

「上次……我脫光了衣服跑到車上，你卻什麼都沒做，那也是場合的關係嗎？」

「上次？你是說你帶著一身蜜蜂跑到我車上的那次嗎？
　那不是場合的問題，你、不對，是那群蜜蜂簡直把我嚇死了！」

「可是，這裏沒有蜜蜂……」

　卡斯提爾低下頭抬眼看著迪恩，
　這種帶著試探的無辜的表情在他被『神之語』喚醒後似乎常常出現。

「我親就是了，不要用那種表情看我……」

　迪恩無奈的翻了一下白眼，低下頭、伸手摟住卡斯提爾，
　當雙唇覆上有些乾燥的唇瓣時，迪恩有了一種像是失而復得的熟悉感。

　接吻對他們來說明明就像一句『早安』或一個擁抱一般再普通不過了的動作，
　在卡斯提爾試圖奪取滌罪所力量的計劃曝光之前。

「嗯……」

　吸吮著、舔弄著，直到唾液溼潤了彼此的嘴唇。

「滿意了吧？」

「不行……還不夠……」

　迪恩才仰起頭吸了一口氣，又被踮起腳尖的卡斯提爾環住頭吻了上去，
　口唇間的嘖嘖聲在樹洞間響著，火堆映出兩道交纏又扭曲的影子。

「嗚、好痛……你是怎麼了？不是好多了嗎？怎麼又開始瘋癲起來了？」

　欲掙開卡斯提爾雙手的迪恩因為踏到青苔而滑倒，
　雖然地面舖著乾枯的樹葉，但整個人跌坐在地的迪恩還是結實的摔了一下。

「迪恩，我似乎在這裏待太久了……」

　卡斯提爾跟著跪趴在迪恩面前，背對著火光的他、雙眼卻依舊晶亮。

「所以？」

「我好像也變成怪物了……拜託、迪恩，讓我吃了你吧－－」

　眼前熟悉的滄桑臉孔突然變成像利維坦那樣滿是利齒的大嘴，
　被按住肩膀的迪恩完全反應不過來，
　直到那口利牙咬進脖子，撕裂骨肉的痛楚才令迪恩發出淒厲的哀號聲－－

『是夢！』

　猛然睜開雙眼的迪恩在驚嚇之餘立刻伸手按住剛才遭到啃咬的脖子，
　蓋著長風衣的身體安然無恙，原本燃燒著的火堆也早已熄滅，只剩一堆餘燼。

「早安，迪恩。」

　昏暗的樹洞裏沒有任何火光，只在洞口處有著透過卡斯提爾身影的朦朧光暈。

「人類很容易作夢，而且常常是不快樂的夢，是不是這樣、迪恩？」

　仍穿著病人服的卡斯提爾回過頭，看著迪恩吁了一口氣才坐起身。

「為什麼不叫醒我啊？」

「作夢也是人類的一部份，我想我不該阻止你。」

「還不都是你突然要我吻你，才害我做了那種怪夢……」

　迪恩話才出口就紅著臉將頭別開，
　因為卡斯提爾的確在睡前向他要了一個吻，而他也確實吻了卡斯提爾，
　但是那個像是晚安吻一般普通的輕吻，在夢中卻變成溼熱的猶如前戲似的深吻，
　也許這夢反應了迪恩的潛意識、意味著他想要的其實不只如此。

　不過卡斯提爾只是笑笑著看著迪恩，沒有多說什麼。

　自從他們不明原因的被死亡的迪克捲入滌罪所－－這個俗稱『煉獄』的地方後，
　卡斯提爾漸漸變回像以前那樣沉默、正經的模樣，很少再說出語焉不詳的話，
　這大概是他們被丟到這個鬼地方後惟一稱得上是『好事』的事了。

「不多睡一會兒？」

　迪恩彎著腰、屈就著樹洞的高度走近卡斯提爾身邊，
　將風衣披回卡斯提爾身上後，挨著他的肩膀坐了下來。

「你知道的，我不累、只是無聊。」

　時間的流動在他們來到這裏後似乎停了下來，
　雖然精神仍會感到疲倦，但是身為人類的迪恩卻不會有生理性的飢餓或者是疲勞感。

『哈、還好出發前吃了你做的三明治，不然就慘了。』

　察覺到這一點的是卡斯提爾，而迪恩則是一臉慶幸的說著。
　那時他們才剛來不久，
　應該伴隨著驚嚇不安和逃跑躲藏而來的飢餓和疲勞感卻始終沒出現在迪恩身上。

「雪停了？」

「嗯。」

　這個世界的氣候變化完全沒有規則可循，明明迪恩在睡前還看著洞外的大風雪，
　此刻就放晴了，而且地上連一丁點的積雪都沒有。
　不只如此，有時還會連續好幾天的夜晚或白天，
　如果不是有卡斯提爾在，迪恩連時間過了多久都無從得知。

　如果不是有卡斯提爾在，迪恩應該早就被怪物們撕成碎片了－－
　不知道是出於畏懼、還是極端的厭惡，滌罪所的住民們無法、或不敢接近卡斯提爾周圍，
　儘管天使的力量並非無敵，但他們多半只敢從遠處巴望著迪恩這塊有如無上美味的肥肉。

『他們曾經在我體內，雖然被釋放回來，但那些怪物們知道我的力量。』

　趕在迪恩被怪物們追上前回來、並將怪物轟成灰塵的卡斯提爾淡然的說著，
　而他所無法應付的－－那些利維坦，
　不是像迪克那樣因為死亡而變成無力的碎末回來、就是至今仍在人間作惡，
　就某種意義來說，待在滌罪所裏面說不定比人類的世界還要安全。

「你老爸沒事做那麼多怪物是要做什麼啊？
　就算不喜歡也該好好的收拾收拾，總是要人幫祂收爛攤子……」

　迪恩靠在卡斯提爾肩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迪恩，你知道嗎？我一直很後悔……」

「還後悔什麼，過去的事就算了。」

「我很後悔，沒把扭扭樂或棋盤帶在身上，不然你就能陪我下棋了。」

「………………………………。」

　迪恩像是瞬間無力似的倒下去，但卻順勢的躺在卡斯提爾盤坐著的大腿上。

「蠢蛋，你還是想想怎麼把我們弄出去吧！」

「放心好了，一定有辦法離開的。」

「你好幾天前、不，是好幾個月前也這樣說過！」

　卡斯提爾只能無奈的淺淺笑著回應。
　他低下頭看著側躺在自己腿上的迪恩，想著大約是三個月前的對話。


**
『吶、迪恩，如果……只是如果，
　假如有個辦法可以離開這裏，但是只能讓一個人出去的話……』

『有什麼好想的，一定是讓你先出去啦。』

　迪恩不假思索的搶著回答，當時他們背靠著背坐在岩盤上，
　看似是在享受著和煦的陽光，但其實仍在防備著周圍的怪物們。

『那你怎麼辦？』

『哼、安心吧，這種程度的怪物還打不倒我的。』

　迪恩哼著氣、甩著身上僅有的一把長刀，他在這裏也俐落的斬斷不少怪物的頭顱，
　卻沒發現還追逐著他們的怪物數量其實已經比剛開始時減少了許多。

『而且以你的能力、加上山姆的腦袋，一定很快就能把我弄出去的吧？』

『……說的也是，我沒想到這點，不過也得真的有辦法才行。』

　卡斯提爾聳了聳肩，迪恩卻將腦袋往後頂去、用力的敲了卡斯提爾的後腦杓。

『噢、天啊！好痛、痛死我了……』

『迪恩、你不要緊吧？』

　沒想到這一敲敲得迪恩自己腦袋嗡嗡作響，疼的他抱住腦袋縮起身體哀號著，
　也嚇得卡斯提爾趕忙轉過身去關心他的『傷勢』。

『該死的石頭腦袋！
　我……我已經原諒你了，所以……不准你為了讓我出去而做什麼奇怪的事，知道嗎？』

　迪恩抱著頭，低聲咒罵似的要卡斯提爾許下承諾。

『我答應你，不會做「奇怪的事」。』

『也不准丟下我、一個人跑去冒險！』

『是、我不會再這麼做了，我答應你。』

『想個可以讓我們一起回去的方法吧，天才。』

『放心，總會有辦法的。』


**
　－－是的，總會有辦法的。

　卡斯提爾輕輕拍撫著迪恩的肩頭，其實在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你當初怎麼開門的這次就怎麼開啊、傻子。』

　方法早在他掐住第三千八佰零五個怪物的頸子時就已經知道了。

　－－是的，你無需擔心、迪恩。

　你只需要等待，只要等待月蝕到來，
　我會再一次詠唱咒文，用唾手可得的魔怪之血畫出門，讓你脫離這個可怕的狩場。

　只不過……由內而開的門必需由內關上，我會擋住那些想趁機脫逃的怪物，
　然後，帶著你的吻和體溫，在這裏，為我必須再一次的欺瞞你而贖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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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7.23看得太慢了，這篇的大綱才剛寫完8.01就出來了，
　很猶豫是該放生這篇還是寫一寫等著被打臉，
　但想想既然頭尾都寫好了，丟掉也很浪費 (?) 所以還是把這篇完成了 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