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24日 星期四

[小說] Supernatural 5.04.5 Dead End 27


請注意本系列為BL文 CP:Dean/Cass


5.04.5 The Future, Dead End 27


 水蜜桃的汁液沿著叉子滴流到兩人的手上,突兀的冰涼溼滑感打斷了迪恩的調情。

「呿、難得氣氛正好……」

 迪恩暗自嘀咕一聲、轉而舔去自己手腕上的糖液,
 然後拿走卡斯提爾手上的鐵叉。

「嘿、不可以亂甩!坐好、等我拿新的叉子給你。」

 將軟嫩的橙黃色果肉塞進嘴裏後,迪恩到廚房拿了乾淨的叉子和溼毛巾回來。

「我去洗一洗就好了。」

「不行,你只能選擇讓我用擦的或讓我用舔的。」

 在沙發前蹲跪下去的迪恩朝卡斯提爾促狹的笑了笑,
 仍然自顧自的挽高他的衣袖、細細擦拭起來。

「迪恩。」「嗯?」

「我……查克今天說我幫了他們大忙呢。」

「那當然,你可是很棒的、百科。」

 卡斯提爾一邊靦腆的說著今天被稱讚的事,一邊俯視著像是在服侍自己的迪恩,
 他覺得臉上籠罩了一層熱氣。

「但是比起幫查克的忙,我更想……」「噢、該死,你不痛嗎?手怎麼起水泡了!」

「這只是皮肉傷而已,他們、女士們說過一陣子就會好了……」

「不行!手給我!」「我不要緊、真的……啊!」

 因為握持鏟子等工具而磨出不少水泡和破皮的右手心虛的縮到自己胸前,
 卻又被迪恩一把抓過去仔細檢視。

「蠢貨、你自己看看!傷口都開始發炎了怎麼還放著不處理?
 真是的、明明就跟查克說過少讓你做那些粗活的……」

 迪恩站起身急忙翻找著屋裏的醫藥箱,
 嘴裏還不斷喃喃自語著查克沒有盡到照顧責任之類的抱怨。

 好不容易提起勇氣要說出口的話被迪恩有意無意的打斷,看到他皺眉擔憂的表情,
 卡斯提爾只能把話吞回去、等待下一個不知道何時才會出現的『適當時機』。

「先用碘酒消毒傷口,再把這個藥膏刷一層上去……會痛嗎?忍一下、等等就好了。」

 糊狀的創絆膏塗上破皮處時,藥物的刺激讓卡斯提爾反射性的顫了一下,
 迪恩緊抓著他的手、直到把傷口都處理完畢才仰起頭,
 翠綠的眼眸像是要向卡斯提爾訴說什麼,此時大門卻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記得,先消毒再擦藥,等藥膏乾透了才能碰水和拿東西。
 如果我不在的話,你就照這樣自己換藥吧。」

 斷斷續續的敲門聲聽來不急不徐,迪恩也不急著應門,
 他站起身撫著卡斯提爾的臉頰、在耳邊輕聲交代著處理傷口的注意事項。

「來了來了。」

「晚安,我還以為你們已經休息了呢。」

 站在門外的是比爾,難得在夜間登門拜訪的他朝沙發上的卡斯提爾揮了揮手。

「才剛吃完晚餐,正收拾著。找我們什麼事?」

「正確來說是找你、迪恩。關於搜索組的事,我們有個臨時的討論會……」

「要在我家談嗎?」

 迪恩壓低了聲音、還側頭偷瞄著客廳,
 果不其然的,卡斯提爾雖然人還安坐在沙發上,卻是豎直耳朵似的望向這邊。

「在警局,其他人應該到了。只是交換意見而已,我還準備了啤酒和下酒菜呢!」

「………………」

「嘿、卡斯。不好意思、這小子借我用一下,待會就還你!」

 沒等迪恩表示意見,比爾就朝屋內的卡斯提爾喊著要借人,
 一說完就勾著迪恩的脖子把他帶走了。

『……什麼借用、你當是在借鹽巴嗎……』

 卡斯提爾聽著迪恩逐漸遠去的牢騷,雖有些無奈、但也莞爾的笑了起來。
 然而迪恩這一去,卻讓他們看似平穩的生活在日後與起了陣陣波瀾。


**
「看來這次蠻順利的,真是多虧有你!」

 在冬末播下的玉米種子轉眼間已在河岸邊長成了茂盛的綠林,
 稍晚才開始種植的蕃茄也攀著柵欄、陸陸續續結出小小的果實,
 總算能夠期待作物收成的查克對負責指導栽種的卡斯提爾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但卡斯提爾卻是無精打采的望著那片超過半個人高的玉米田發呆。

「嘿、卡斯,你怎麼了?大白天就恍神嗎?在太陽下站太久的話當心中暑吶。
 雖然才剛進入夏季,但是這幾天的天氣已經夠熱了。」

「咦?啊……抱歉,我只是有點……」

 查克忍不住伸手在卡斯提爾面前晃了幾下,
 不知道從幾時開始就站在河邊柵欄前面發呆的卡斯提爾這才回神,
 但是一開口說話,除了忍不住打起呵欠之外,一旁的查克還立刻摀住了口鼻。

「我的天、酒味好重啊你!昨晚又睡不好了嗎?」

「嗯……」

 河面的波光在日照下閃動,像是充滿著生氣,但卻提振不了卡斯提爾的精神。

 深藍夜幕上的月色反而幾度讓他無法入眠。
 靜悄悄的房間內,一個人形單影隻。輾轉反側,是他未曾有過的狀況。

「我覺得,你是不是應該和……商量看看?」

「什麼?抱歉、我剛剛沒聽清楚。」

「不、我是說,失眠的話的確可以小酎試看看,不過喝多的話反而對身體不好,
 我以前也常這樣對付『頭痛』,但是爛醉後醒來情況總是變得更糟呢!」

 看著卡斯提爾臉上那些沿著雙頰和下巴恣意生長的鬍鬚,查克不禁擔心了起來,
 但是對於查克的關心和經驗談,卡斯提爾卻僅只是笑而不語的低下了頭。

「對了,怎麼沒看到迪恩?該不會又『出征』去了?
 還真勤奮啊,他們那夥不是昨天才回來的嗎?」

「嗯、昨晚有看到他,但是早上就不在了。」

「真是、這小子就不怕把自己累壞嗎?」

「我不知道……」

「算啦、別管他了,我們去看他們昨天帶了什麼東西回來吧。」

「嗯、我等等就過去。」

 目送查克拿著記錄物資用的筆記本朝倉庫走去後,
 一臉倦容的卡斯提爾抓住柵欄間的鐵絲網、倚著手背深長的嘆了口氣。


**
 金黃色的酒液在圓月下被注入厚底玻璃杯,才倒了約莫七分滿,瓶中就已滴酒不剩。

「……這麼快就沒了,明天再去拿吧。」

 卡斯提爾獨自坐在窗臺前邊感嘆邊搖晃著手中的最後一杯威士忌,
 杯口和酒面隨著手腕的擺動折射著點點銀光。

 失眠的夜裏,月光比日光更加刺眼。

 身為天使的他不曾如此。

 還保有上帝賜與的恩典時,卡斯提爾和所有的天使們一樣不需要睡眠,
 即便是在和天堂切斷聯繫而使力量幾近枯竭的那段時期,卡斯提爾也沒有睡著過,
 頂多只會順應迪恩的任性要求、閉上雙眼,模仿人類睡覺時的樣子而已。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卡斯提爾的腦中突然閃過這個念頭,但沒有細想致使他夜不成眠的原因。
 他從枕頭下摸出一只白色塑膠瓶、熟稔的轉開瓶蓋,沙沙作響的倒出一顆乳白色藥錠,
 看著手心的藥丸,卡斯提爾突然喃喃自語起來。

「愛娃?伊芙?……呵、想不起來了,總之還好有你這份『禮物』。」

 將藥丸送入口中後,卡斯提爾旋即舉起酒杯、以酒代水的仰頭將它吞下肚去,
 然後躺上床,靜靜的等待藥效發揮作用。

 暈眩、放空,不省人事。

 這是他近一個月來幾乎每晚都要經歷的、就像是某種儀式。


**
 幾個月前,因為比爾等人發覺到新一季的物資搜集成果遠低於預期而有了那場討論會,
 沒能親自參與的卡斯提爾並不清楚會議內容,只知道迪恩轉述的部份內容--
 因為臨近市區的食物和常用藥物幾乎已被倖存者搜刮一空,部份加油站甚至無油可加,
 所以負責搜集物資的人員必須改變編制,以及想辦法移動到更遠的城市。

「真是麻煩,但也沒其它辦法,總不能這樣坐吃山空下去吧?
 還好跑遠一點頂多是晚一點回來而已。」

「那我是不是也……」「別擔心,我會連你的份一起努力的。」

 迪恩用無奈的笑容向卡斯提爾輕鬆帶過會議的內容,還在他的頭髮上輕吻了一下。

 接著,迪恩口中『頂多只是晚一點回來』的新計劃過沒幾天就付諸實行了。

 剛開始,擔負起雙倍工作量的迪恩的確只是比平常略為晚歸,
 而卡斯提爾總會點著燈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等他回來,
 有幾次窩在沙發上就睡著了,睡夢中隱約有被人抱到床舖上的感覺,
 迷迷糊糊中還惦記著桌上還留有今天的晚餐,但卻在溫暖的臂彎中安睡到天亮。
 醒來後,換成身旁的迪恩總要叮嚀他別餓著肚子睡覺。

 但是後來,隨著搜索距離逐漸拉長,早餐後就出發的迪恩等人歸來的時間愈來愈晚,
 卡斯提爾也愈來愈常把沙發當床舖睡。

「嘿、別養成壞習慣了,天氣還很冷、這樣容易著涼的……」

「嗯……你要吃晚餐嗎?」

 遲歸的迪恩悄悄推開大門,看著又在沙發上睡著的卡斯提爾,
 卻一反常態的蹲在卡斯提爾身旁、出聲先將手裏還抱著小說的卡斯提爾喚醒,
 然後顰眉蹙額的告誡他別再這樣等他回來。
 但是卡斯提爾卻打了個大呵欠、眼神迷濛的反問他要不要吃飯,
 使原本緊皺著眉頭的迪恩忍不住笑了出來。

「天都快亮了、傻子。你去床上躺躺,待會我們一起吃早餐。」

「那你呢?」「我想先洗個澡,今天不小心弄得有點髒。」

 雖然沒有明說發生什麼事,但是迪恩身上飄來混著火藥和血腥的難聞氣味,
 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在搜索過程中遭遇到活屍、發生了戰鬥。

 所幸迪恩本身並沒有受傷,但那令人不安不快的味道著實讓卡斯提爾清醍了一下,
 他聽話的回到房間,卻裹著被子坐在地板上,他閉上眼、靠著床腳思考著,
 一直到換上乾淨衣物的迪恩把他整團抱起來——

「真拿你沒辦法,是睡迷糊到把地板當床睡了嗎?」

「咦?不是、我只是在想……要等你洗好……」

 為了不讓迪恩起疑心,卡斯提爾裝迷糊的打混過去,然後和他一起享用早餐。

 但是過兩天後,卡斯提爾趁著迪恩再度進行搜尋任務的時候向比爾提出請求,
 希望有人能夠教他使用槍枝等武器。
 平常就會利用閒暇時間指導居民用槍和防身術的比爾爽快的答應了卡斯提爾,
 並立刻將他領到由倉庫改裝成的簡易靶場。

「想從哪裏開始?」

「我也不知道該先學什麼……總之要實用、派得上用場的。」

「你完全沒拿過槍?拿去、先習慣一下這傢伙的重量。」

 比爾開啟發電機點亮室內的燈光,
 然後找出一把較適合初學者使用的半自動手槍、扔給卡斯提爾,
 沉甸甸的重量倏地落入掌心,卡斯提爾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那把槍還沒裝子彈,可以安心的玩玩或擺個姿勢看看。」

 看到卡斯提爾雙手捧著槍發愣,比爾邊搖頭邊笑著將耳罩和空包彈從置物櫃中拿出來。

「喔?架勢不錯嘛,常看迪恩開槍?
 不過手肘要再開一點、肩膀放鬆,嗯……對對、就是這樣。」

 指導卡斯提爾正確的持槍姿勢後,比爾拿下槍、裝上彈匣,
 還不忘放慢速度讓卡斯提爾可以看清楚每個步驟。

「別心急。你並不是戰士,所以、遭遇危險時就快逃,要記住拔槍其實是下下策……」

 在卡斯提爾戴上耳罩前,比爾突然天外飛來這麼一句叮嚀,
 雖然知道語重心長的他只是想提醒自己別以為拿到槍就能變成無敵超人,
 但是一句『你並不是戰士』卻直直刺進卡斯提爾心底,痛極了。

「……我只是想增加能保護自己的手段而已。」

「很好。」

 就在卡斯提爾囁嚅著應允、伸手要接過槍的同時,倉庫門長嘎一聲的打了開來。

「嘿、兄弟,你們在做什麼?」

 冷空氣隨著迪恩的質問聲闖入倉庫。
 其實也說不上是闖入,因為門口並沒有上鎖,只掛了個『使用中慎入』的牌子。

「在靶場除了練槍還能做啥?反倒是你怎麼……」

「悍馬上的無線電故障了,所以我和莉莎先折回來修理。」

 迪恩簡短的答覆自己會在這個時間出現的原因,
 而從門口走來的沉重腳步聲和鐵青的臉色讓卡斯提爾抿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是我拜託比爾的、所以……」「我知道。」

 迪恩帶著勉強擠出來的微笑走到卡斯提爾面前、輕輕拿下他頭上的耳罩。

「我知道。所以,你到外頭等、或是先回家,讓我和他談一下,好嗎?」

 像是用推的一般,迪恩故作輕鬆的拍著卡斯提爾的肩膀讓他走出倉庫,
 在關上門後他深吸了一口氣。

「對不起,也許是我之前沒講清楚。」

 站在門外的卡斯提爾閉眼聽著門內的談話,而迪恩也猜想到他多半會在門外等著,
 所以壓著嗓音的同時也壓抑著情緒、試圖冷靜的和比爾談論這件事。

「怎麼回事?感覺很不妙,我們做了什麼壞事嗎?」

「對其他人來說這的確不是壞事,但是……我不希望那小子學用槍。」

「為什麼不?現在這種時候……」

「因為--他是個天使,拿刀拿槍什麼的都不是天使該做的事。」

 迪恩拉高音量打斷比爾的疑問。
 因為比爾大概會說些什麼理由出來,迪恩老早就聽鮑比說過了。

「喂喂、就算卡斯真的是天使好了,但那是過去式了不是嗎?
 現在的他和普通人沒兩樣,不學著自我保護的話,
 萬一哪天發生緊急情況,難道要讓他等死、白白送命?」

「不會有這種事的!」

「什麼?」

「這是受天使保護的地方、而我也不會讓任何怪物接近這裏,
 所以,只要不讓他離開這片土地、或讓他有可以離開的理由,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老兄、這太奇怪了!他的個人意願你從不理會的嗎?
 我知道你們的關係匪淺,但這樣看來,你簡直把他當成囚犯一樣、太可憐了!」

 牆上加裝的隔音墊讓門外的卡斯提爾只能斷斷續續聽到一些隻字片語,
 但這些關鍵字已經足夠讓他意志消沉的像個洩了氣的皮球一樣,
 迪恩多疑、或說是神經質的個性明顯的並不會因為移居到安全地帶而放鬆,
 甚至變本加厲的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那是因為……」

 倉庫內的談話聲仍然高高低低的傳出來,但是卡斯提爾已放棄繼續聽下去,
 他晃攸的走離倉庫,趴在附近菜園圍籬上看著相熟的婦人整地,
 失魂落魄的模樣讓她忍不住擔心起卡斯提爾是否病了?
 卡斯提爾微笑著搖搖頭,不發一語的繼續看她細心的翻土播種。

 過沒幾分鐘,迪恩和比爾平靜的走出倉庫,卡斯提爾不知道迪恩是怎麼說服比爾的,
 他只知道當迪恩推開門、發現自己並沒有在聽他們對話時的那副明顯鬆了口氣的表情。
 比爾給了卡斯提爾一個尷尬的笑容做為道別後便獨自朝警局走去,
 迪恩則是朝他招招手、示意一起回屋子去。

 返家的路途僅僅幾百公尺距離、因為沉默而令人有種沒有盡頭的感覺,
 迪恩臉上沒有怒意,反而有著和卡斯提爾相同的倦容,
 像是兩人已經歷過天崩地裂般的爭吵。

 這一天,迪恩沒有再離開庇護所,
 把車用無線電修理好後就帶著卡斯提爾在鎮上四處閒逛,
 還向查克要了些食材,回到小屋準備做點簡單的料理。

 迪恩用乾燥蔬菜和牛肉罐頭煮著湯,同時煮起麵條和料理包,
 偶爾自言自語著這些自來水和天然瓦斯不知道還能供應多久之類的話,
 卡斯提爾沒有答腔,只是靜默的在一旁看著,然後和迪恩一起吃光這些食物。

 用過晚飯、收拾好桌面和廚房後,
 迪恩早早的將卡斯提爾推上床,將被子輕輕舖在他身上。

「難得可以不用等我回來,早點休息吧。」

 迪恩微笑著要卡斯提爾早點睡,自己卻離開臥室、進到另一間房間去。
 
「………………。」

 獨自在床上躺了一段時間後,卡斯提爾翻身下床,推開另一個半掩的房門。

「迪恩……你睡著了嗎?」

 卡斯提爾朝迪恩的背影試探性的輕聲詢問著,
 迪恩沒有回應,但是他在昏暗中看到迪恩的肩頭聳了一下。

「白天的事我想和你談談,你……還在生氣嗎?」

「………………。」

「對不起,我只是想要……」

「不用道歉!你並不需要說對不起!」

 卡斯提爾兀自道歉和解釋起想學用槍的動機,
 始終不發一語的迪恩卻突然反身抓住卡斯提爾的手。

「是我!我在氣的是我自己,因為我沒辦法給你……能不用顧慮這些破事的生活……」

「迪恩,我不在意……」

「可是我在乎。」

「迪恩,這局面並不是你所造……」

 卡斯提爾的雙唇被迪恩以吻封住,使他說不出話。

「好了,別再說了。」

 迪恩輕撫著卡斯提爾的後腦勺,突然笑了起來。

「真是的,這到底是什麼玩笑?
 呵……你看看,我們的……固執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的確是。」

 無法不認同的卡斯提爾也只能苦笑,任憑迪恩的手背在他臉頰上輕輕摩娑著,
 然後迪恩撐起身體,輕啄似的在他耳際、頸項親吻著。

 一陣試探性的輕吻讓兩人的體溫驟然昇高、不得不拋下衣衫,
 他們在透過窗簾映入的月光中摸索對方的身形,
 指尖沿著骨骼的隆起游移到肌肉的凹陷處,最後停留在彼此昂揚的情緒上來回愛撫著。

 像小山一般隆起的絲絨被悶住了他們的小聲呻吟和喘息,
 汗滴隨著身體的擺動不斷落下、直至筋疲力盡才在擁抱中睡去。


**
 卡斯提爾翻了個身,雖然因為藥物的關係讓他開始意識渾濁,
 但停止不了的回想和肌膚發燙的感覺卻讓他始終無法入眠。

 因為就在那天之後,庇護所開始流傳起一則有些奇妙的傳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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