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Supernatural 4.21.5 來回動搖

「你做的很好，卡斯提爾。」

　撒迦利亞拍了拍卡斯的肩頭。

「終於能讓戰士效忠我們，
　殺手也放出去了，還順便抓到了那愚蠢的墮天使。」

「卡斯提爾，這個任務派給你真是太適合了」

「去吧，好好看著我們的戰士。」

　應該是被稱讚了吧，
　只不過卡斯感受不到絲毫的喜悅，相反的，心中那股鬱悶的感覺愈來愈強烈……


4.21.5 來回動搖


「出了那扇門，你就別再回來了！」

　迪恩躺在地上，一個字一個字、像要吐血般的對著山姆講出了這句話，
　但回應迪恩的只有房門打開、隨即又關上的聲音。

「可惡！該死的！」

　迪恩將雙手交叉在臉上，任憑淚水不停的流下。

「你在吧、卡斯！為什麼沒幫我？為什麼不幫幫我？」

　雖然視線被雙手遮住了，但他仍然朝著空氣大吼大叫著。

「幫你什麼？」

　穿著長風衣的男子一如往常的現身於迪恩的背後，無聲無息。

「幫我留住山姆啊、可惡！」

「弄昏他、打暈他都可以！只要能讓我把他帶回去就好了，為什麼不幫幫我！」

　迪恩近乎無理取鬧似的大叫著。

「我的任務是守護你、保護你，而不是服侍你……」

　被稱做卡斯的男子走近了依舊躺在地上的迪恩，
　用著滿是壓抑的神情望著腳邊的他。

「喔、是、是啊，
　我都忘了你只是上帝的士兵，除了任務之外還是只有任務，該死的任務！」

「難道我們之間……我們一起度過的那些，都比不上你的任務是嗎？」

「………………」

　沉默了一會，卡斯半跪了下來，看著淚水從迪恩的臉頰流下，
　看看他身上的傷，還有山姆在迪恩的脖子上留下來的那些勒痕。

「你還好嗎？」

「還好？你看我這樣子像還好嗎？」

　迪恩氣炸了似的扯開了雙手，惡狠狠的吐出了每一個字。

「你傷口痛嗎？」

　卡斯愣了一下，傻傻的又問了迪恩。

「我……你……啊啊啊……該死！」

　迪恩氣得把頭轉到一邊去，瞪大了眼睛，又氣又無言以對的表情看起來有點滑稽。

　他側著頭開始思考自己幹嘛跟這塊木頭發脾氣。

　前一陣子才覺得卡斯好像愈來愈有人味了，
　結果被拖回天堂訓了一頓後好像又變回當初相遇時的樣子……不、好像更加嚴重了。

　突然，卡斯伸出了右手就要往迪恩的額頭摸去，

「唉……！你做什麼？」

　正在嘆氣的迪恩看到一隻手伸過來嚇了一跳，他可不想老是被弄昏或是瞬移到哪去。

「別亂動。」

　卡斯把右手輕輕的放在迪恩的額頭上，閉上眼睛，全身發出微微的光芒。

　雖然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可是隨著身上的痛楚逐漸的減輕，
　迪恩明白這是天使的法術－－世人一般都稱為奇蹟之術。

「我說你……既然可以幫人治療，那之前為什麼都放著我和山姆不管？」

『因為你立了誓，所以我們的力量才可以用在你身上。』

『只有那些信奉服侍上帝、服從天使的信徒們才有資格接受奇蹟之術。』

　卡斯想著，但沒有說出口。

　他已經明白對人類來說，有些話不要說出來是比較好的。

　卡斯降臨人間的時間雖然沒有很長，
　但透過吉米的肉身，他也開始感受到人類的喜怒哀樂，
　和胸中一股無法言喻的渾沌感覺－－但天使們稱那是卡斯的迷惘。

『已經警告過你，別跟人類太過親密』
　　　　　　　　　　　　　　　　　　　『無謂的感情只會妨礙你的任務』
　　　　　　『繼續下去會影響你的判斷』
　　　　　　　　　　　　　　　　　　　　　　　　『這是為了你、也為了天父』

　卡斯腦中響起了在懲罰室裏聽到的聲音和那些懲罰，
　不快樂的回憶使得放在迪恩額頭上的手似乎在微微的顫抖著。

「你怎麼了？」

　迪恩一把抓住卡斯的手問著。

「沒事。」

　被拉回現實的卡斯故作鎮靜的收回了右手。

「你應該沒問題了吧？」

「哼、不用管我。」

　迪恩轉過身去背對著卡斯，活像個在鬧彆扭的小孩子。

　但是，山姆的離去確實讓他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消失了，他躺在地上，動也不動。



「………………」

　太安靜了。

　還賴在地上的迪恩心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索性坐起來順便對著空氣又是一陣亂罵。

「卡斯你這傢伙一定又突然消失了，我知道你……呃、」

「我怎樣？」

　沒想到卡斯還在。
　就靜靜的坐在原本的地方，叉著手托著下巴，好似面無表情又若有所思的看著迪恩。

『……每次都來這套』

　嘴巴張的大大的迪恩差點被自己的話給嗆到。

「沒怎樣！」

　話一出口，卻又把頭低下，
　每次看到卡斯那種沒有表情的表情，就很難多說些什麼。

「我說……卡斯，」

「？」

「為什麼要是我……？」

「………………」

「算了，當我沒問，」

　迪恩坐在地上垂著頭沉默了半天，突然伸手抓住卡斯的風衣。

「那留在這裏陪我想想辦法總可以了吧？……別又突然消失……」

　迪恩低著頭，手中緊緊抓著長風衣的一角。

「……嗯。」

　迪恩失去了崇拜的父親，唯一的血親又再度的離他而去，
　不安而無助的模樣，這不就是最需要神或天使的時候嗎？
　只是他不能再對迪恩伸出更多的援手，
　他必需謹記他是上帝的士兵，而不是人類的朋友……

　卡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類，
　大概是為了找山姆奔波折騰沒吃又沒睡的，
　雖然說要思考怎麼找回山姆，但卻是眼睛一閉倒在他懷裏就睡著了……
　手裏還抓著他的衣服，真不知道該不該把迪恩叫醒。

　但隨著飯店服務生的腳步聲慢慢接近，卡斯還是將熟睡了的迪恩送回鮑比家。



「讓他休息吧。」

　卡斯低聲說著。只是，不知道是說給鮑比聽的，還是說給上帝聽的……

　然後，一如往常，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