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Supernatural 4.01.5 Jimmy's diary 06

4.01.5 Jimmy's diary 06


「該做決定了。」

　卡斯提爾和烏列離開了房間，來到了小鎮上的公園裏。

「哼，為了你那兩隻可愛的猴子嗎？」

　烏列坐在長椅上，依舊是十分輕蔑的態度。

「別這樣說他們。」

「不是嗎？人類就算到了現在還不是一樣，不過是會走路的野人。」

「……你想褻瀆上帝嗎？」

　烏列哼了一聲，看來只有上帝壓得住這個自大的傢伙。

「天堂會命令我來這裏，是因為迪恩他有成功的機會。而且……」

　卡斯提爾坐到了烏列的身旁，試著安撫這個暴躁程度不下於迪恩的天使。

「反正你早就決定好了不是嗎？何必問我。」

　烏列不以為然的把頭別開，看來卡斯提爾拿上帝壓他的這件事令他很不滿。


「不管怎麼說，這都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

「根本就不用那麼麻煩，就讓他留在這裏然後跟著城市一起從地圖上消失就好了。」

「你明知道我們真正的目的，難道你想違抗嗎？」

「這個封印會怎樣就隨便你吧，我去調查其它的。」

　烏列又是哼的一聲，然後從我(們)的視線中消失了。


　……他們能成功嗎？

「我也不知道……」

　卡斯提爾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

「吉米，……你們在感覺迷惘時會怎麼做？」

　嗯……大概會開始祈禱吧。

「說的也是，那就這樣吧。祈禱這一切可以走向正確的道路……」


　天色漸暗，卡斯提爾仍然沉默著，而烏列也沒再回來。

　大人開始替孩子們換上各式各樣的變裝，天真無邪的嘻笑聲讓鎮上越晚越熱鬧，
　沒有人知道這個小鎮的未來會是如何。

　突然地面搖晃了起來，是地震嗎？

　強烈的震動使得街上發生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但很快的就平靜了下來。

　不久，我看見一個奇特的人影混在往來的人群中，
　穿著染血的襯衫，走路搖搖晃晃的，乍看之下跟普通人變裝的殭屍沒兩樣，
　但是他的臉卻是猙獰而且扭曲的。

　太可怕了，難道這也是變裝出來的嗎？

「……是死亡之神，他復活了。」

　卡斯提爾站了起來，看著那個被附身的男人走來。

　什麼？那意思是……迪恩他們失敗了嗎？


　我以為卡斯提爾會做些什麼，驅逐惡魔之類的，
　可是他什麼也沒做的就飛到了小鎮外。

　你為什麼放著那個惡魔在那邊？他會傷害那些孩子的啊！

「我不能……」

　你難道不能想想辦法救救那些人嗎？卡斯提爾！

「我不能插手這件事。」

「事實上，在這裏，我所能說的、和能做的事，都非常的有限。」

　卡斯提爾仰望著天空，心中的不安逐漸擴散開來。
　連天使也會不知所措嗎？卡斯提爾，這個任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卡斯提爾沒有回答，只是凝視著夜空，像是在等待天堂的答案。


**
　從星月昇起、落下，到天空開始泛出魚肚白。
　早晨的陽光灑落在迪恩身上，看起來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讓我猜猜看，你來這裏是要說你早說過了。」

　迪恩像是早知道我(們)會來似的，頭都沒動一下就開口了。

　而我(們)確實是坐在他身旁。

　迪恩和山姆沒能阻止死亡之神的復活，封印還是被破壞了。
　可是小鎮還在，昨天還扮成鬼怪的孩子們像沒事般的在溜滑梯上上下下著。


「不是。」

「很好，因為我也不想聽那些。」

「……我並不是來這裏論斷你的，迪恩。」

「那你為什麼來這，總不會是要來跟我說聲早安吧？」

　迪恩看起來倒是意外的平靜。


「我們的指示……」

「對、對，你們的指示……我真的是受夠了你們的命令……」

「我接到的命令並不是阻止女巫召喚死亡之神，天堂要我們照著你的決定去做。」

「什麼？你們收到的指示是聽從我的決定？」

「這是個測試，天堂想看你在這場戰爭中會做出怎樣的判斷和表現。」

「嘿、什麼測試，這是萬聖節，可不是春節進攻的演習耶。」

　是錯覺嗎，我感覺卡斯提爾好像『呵』的笑了一下。

　坐在一旁的迪恩則是挑著眉毛用驚訝的表情看著這邊。

「你笑了……」迪恩用手指著我(們)，好像看到什麼珍奇異獸似的。

「笑？有嗎……？」

「有有、你有。像這樣……」迪恩一邊說還一邊用兩手的食指在嘴角做了向上的動作。

「是嗎……」卡斯提爾低下頭笑了，迪恩也笑了。


　雖然看不到卡斯提爾笑起來的模樣，
　不過可以看到那麼陽光的迪恩，應該也算得上是奇景了。


「哼－嗯……總而言之，我應該是不合格的吧。」

　迪恩將手擱到椅背上，一副已經做好聆聽宣判的模樣。

　不同於昨夜的忐忑不安，卡斯提爾現在的心情也變得平靜許多，
　看來笑一笑是有助於宣洩壓力的。


「不過你知道嗎？不管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處置我，
　就算你像以前那樣揮揮魔法棒、把時間倒轉回去讓我們都重來一次，
　我還是會說出一樣的話，做相同的選擇。不管幾次都一樣。」

　在陽光的光輝下顯得很耀眼的迪恩，平靜的看著眼前和樂的景象。

「我並不知道封印全被破壞的話到底會發生什麼事，甚至連明天的事都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這個地方、這些草木，這些孩子，
　都是因為我和山姆的選擇而能夠留下來。」

　難得能冷靜的把話說完的迪恩，側著頭看向我(們)，眼神裏沒有一絲猶豫。


「我很慶幸你的選擇是這麼做。
　……事實上，從接到命令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祈禱，
　祈禱你能選擇救這個城鎮。」

「喔，真的嗎？天使也會祈禱？」

「我們也有什麼事都不能做的時候。」

　為什麼天使也會有無能為力的時候呢？迪恩看起來也不太能理解。

「烏列討厭人類對吧？……卡斯，那你呢？」

　卡……卡斯？
　我知道這傢伙挺愛喊山姆的小名，現在連天使也要幫他取個暱稱是嗎？
　還真的不是普通人想得到的。

　不過卡斯提爾好像也沒什麼異議就是了。

「我不能夠評論烏列……
　但是這些人，這些活物，都是上帝所創造的，是上帝的藝術品，也為祂所愛著。」

「而我們天使也是跟上帝一樣的愛著這些，並不希望他們會就這樣的逝去。」

「跟上帝一樣是嗎……」

　迪恩若有所思的重覆著卡斯提爾所說的話，不知道他跟我在想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對我有所誤解，
　但是有些話……如果你想聽的話就必須發誓不對任何人說出去……」

　原來天使也會有秘密……。

　卡斯提爾凝視著迪恩，但卻因為猶豫而握緊了雙手，
　這是罪惡感嗎？不知道是怎樣不該說的話？

「沒問題。」迪恩倒是爽快的回應了。


「我是……嗯……我並沒有像你所想的那麼堅定，我也會有所猶豫，
　也曾懷疑過天堂的……命令。」

　一個字一個字的，卡斯提爾說著他心中的動搖。

「此刻的我沒有辦法斷定哪個是錯的、或者哪個才是正確的，
　所以我也無法告訴你究竟是成功或失敗，因為連我自己也不明白……」

　卡斯提爾輕輕的吸了一口氣，直直望著迪恩。


「不過，你還是要接受事實。
　雖然你們阻止了死神，但封印還是被打破了，
　也就是說你所在意的這些人們、生命，都離地獄更近了。」


「這些都會成為你的重擔，迪恩。」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