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5 Jimmy's diary 12
一如預期的，溫徹斯特兄弟到了這個小鎮後就開始著手調查此處的異狀。
烏列和卡斯提爾則是和他們保持著不會被發現的距離，觀察著他們的去向。
「看來他們也注意到那個小小的靈魂了，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做呢？」
入夜後，兄弟倆在小鎮外的墳場擺起了蠟燭，看來似乎是要舉行什麼儀式。
不過卻有個人影在黑暗中朝著他們走過去。
「是亞拉斯特！」
「等等，先看看情況。」
烏列突然伸出手，擋住了想要向前的卡斯提爾。
三個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農夫打扮的男人突然揮了一下手，
迪恩整個人就憑空飛了出去，一頭撞上墓碑後就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了。
但下一刻的景象反而是山姆將亞拉斯特丟了出去，並且牢牢的定在樹上，
結果那個男人在噴出大量的黑煙後就倒在地上了。
太不可思議了，一個人類竟然能夠空手對付惡魔，
這就是在山姆體內的惡魔之血的力量嗎？
「喔……你看看，那小子的『力量』又增強了呢。不知道他喝了多少血？
真是學不乖的傢伙。」
「為什麼不去阻止亞拉斯特？你是在製造讓山姆使用『力量』的機會嗎？」
看著山姆將暈過去的迪恩帶回旅館，卡斯提爾語帶憤怒的質問著烏列。
「哼，我只是沒料到亞拉斯特竟然這麼快就出現了，不然我也想趁機逮住他。」
但烏列僅僅是攤攤雙手，不以為然的回應著。
**
天亮後，我們在汽車旅館外面看到迪恩步出了房間，
雖然額頭上還有紗布包紮著，但能夠獨自開車外出的話，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了才對。
不過總覺得在這樣的時候，時間都過得特別快，今天就已經是冬至了，
沒有意外的話，惡魔將會在今天晚上以死神的血來將封印破壞，
希望這兩兄弟能想到方法來阻止這件事。
在陽光變得愈來愈強烈時，
迪恩才回到了旅館，而且身邊還多了一位有著黑色長髮的性感美女，
看她拄著手杖走路的樣子，眼睛似乎不太方便？
「………………。」看到那個美女，卡斯提爾皺了一下眉。
「怎麼，你認識迪恩帶回來的那個女人？」
「嗯……在我剛下來的時候，曾經被她召喚、探查過。」
迪恩曾經指責卡斯提爾將一個無辜女人的眼睛給燒掉了，原來說的就是她。
「喔？那她還蠻了不起的，小小的靈媒偷窺了天使的代價竟然只是失去雙眼。」
烏列冷冷的嘲笑著自信過剩的人類所犯下的愚行。
「還能讓活人的靈魂脫離軀體……看來她也不是普通人，怪不得能夠呼喚你。」
「……可是他們什麼防備也沒做的就脫離身體了？」
天使們說溫徹斯特兄弟們將身體留在房間內，而靈魂已經往街上去了，
看來是已經展開他們的行動了。
「好啦，這邊就交給那兩個小子吧，我們也該去做點準備了。」
「什麼準備？」
「還用說嗎？當然是準備陷阱和牢籠，我可沒打算輕易的放過那些惡魔。」
「嗯……不過……」
卡斯提爾轉頭看著旅館，迪恩和山姆的肉體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躺在那裏，
這樣的狀況讓他感到很不安。
「你就這麼放心不下他們嗎？
別忘了，阻止天啟、阻止封印被破壞才是我們最優先的任務，
我們最重要的工作並不是保護那些罪人。」
罪人？不知道為了什麼，烏列刻意的在這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他並不是罪人，迪恩不是自己願意那麼做的！」
「不論他是有意還是無意，迪恩．溫徹斯特就是那個罪人！」
卡斯提爾突然強硬起來的態度反而讓烏列的不耐煩變成了暴怒，
迪恩到底犯下了什麼讓天使無法原諒的罪？
「卡斯提爾，你不該如此的掛念著那個人類！
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你必須要做出正確的判斷！」
「難道說，你的信仰和力量是因此而動搖的嗎？」
「……我不知道，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我怎麼會知道。」
卡斯提爾別開了頭，烏列怒目質疑的眼神真令人難受。
但是每當提到力量衰退的事，卡斯提爾就顯得很不知所措，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卻又不敢深究的樣子。
**
烏列的氣勢終究是再度的壓過了卡斯提爾。
說真的，自從烏列到來後，
我覺得很多事情的主導權就逐漸的由卡斯提爾手上脫離了。
雖然烏列總是說他現在只是卡斯提爾的輔佐官，但是……
算了，怎麼說我都只是一個旁觀者，烏列又老是在瞪我，還是少說兩句為妙。
天使們找到了一棟看來已無人居的廢屋，幾乎沒了傢俱的屋子看起來陰森森的。
烏列熟練的在房間內架起了鐵架，好讓鐵鍊能在上面纏繞成六芒星的圖案。
「這給你。」
烏列放了一袋鹽在桌上，轉身望向我們。
卡斯提爾拿起鹽袋將鹽撒向空中，散落在地上的鹽粒便自動的形成了一個咒圈，
咒圈內則是有著許多不知名的符號。
「這是用我們的語言畫成的陣圖，沒有惡魔能逃離這個咒圈。」
卡斯提爾淡淡的說明給我聽。
「畫得挺好的，不是嗎？」
「還比不上你做的刑架就是了。」
異常平靜的語調反而透露出些許的不滿，但是烏列聽了也只是冷笑了一聲來回應。
「走吧，太陽就要下山了，該來去看看那兩隻小猴子究竟能不能幫得上忙了。」
我們再度回到了那個小鎮，
在時序進入冬天後，白天是非常短暫的；而朦朧的月光，在此時卻更顯得不祥。
我們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溫徹斯特兄弟就站在殯儀館的門前。
奇怪，雖然沒什麼光線，可是他們倆的身影看起來怎麼會那麼模糊？
難不成現在的他們……還是靈魂？
「是的。」
真是奇怪，為什麼連我也看得到靈魂了？
「因為在至日的月光照射下，生與死的界線會非常模糊。」
我們就站在殯儀館前面，卡斯提爾雖然擔心著裏面的狀況，
可是阻礙在眼前的力量實在太強大，天使們也只能耐著性子在外面等待。
在溫徹斯特兄弟進入建築物後不久，殯儀館突然由內部發出了一道強烈的閃光和爆炸聲，
但是鎮上的人似乎都沒有察覺到這些現象。
「哼，看來有點糟。」
「一個死神被殺了，我們卻還是只能在外面等著……」
「而且還有『客人』來了呢……」
卡斯提爾和烏列不約而同的朝另一個方向看去，
我記得那個方向再過去的話，應該就是溫徹斯特兄弟投宿的旅館。
「惡魔。」
「惡魔的目標……是他們的身體？」
卡斯提爾這次沒等烏列接話就直接移動到了旅館內的走廊，
隱約聽得到某間房內有著騷動聲，但是就在卡斯提爾伸手要打開房門的時候，
一股推力使我(們)突然朝走廊的另一端飛去，直到身體猛烈的撞在牆壁上，
我覺得我的內臟幾乎要被這無形的力量給壓壞了。
「烏列……你、做什麼……？」
卡斯提爾舉起手，試圖把自己從牆壁上弄下來。
「我才要問你在做什麼，卡斯提爾。」
烏列咬著牙，質問卡斯提爾為什麼擅自離開。
「……他們的、身體……如果被毀掉…………靈魂將、無處可歸啊！」
「那跟我們沒有關係！」
在烏列提高音量的同時，施加在我(們)身上的壓力也隨之增強，
我覺得身體好像就快要陷進牆壁裏了。
「但是、迪恩，他可是……」
「別再提……！」
烏列突然轉頭看著再度傳出吵鬧聲的房間，不知道為什麼的放下了他的手。
在他垂下手後，我(們)才得以離開牆壁。
「哼，看來山姆．溫徹斯特回來了，你可以安心了吧。」
「………………」
烏列大步的朝著我們走過來，
伸手抓住我們的肩膀就開始不停的移動、追蹤著已經離開殯儀館的迪恩。
先是差點被壓扁，然後又是不停的被拖著移動，我覺得我快吐了。
終於，就在我們找到迪恩的同時，也發現了另一個被惡魔附身的男人。
「很好，果然是亞拉斯特。」
烏列突然從袖口甩出了一把錐狀的刀，唸著咒語並且將刀擲向了在遠方的亞拉斯特，
同時間卡斯提爾也跟著唸出了咒語，空中就落下了閃電，
然後落雷隨著烏列的刀直擊在亞拉斯特身上。
被落雷和刀擊中的亞拉斯特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後就不見蹤影了。
「抓到了。」丟下這句話的烏列也隨即消失。
「他們到特製的牢籠去了。」
那現在？
「我們也會在過去，不過在那之前……」
卡斯提爾悄悄的走到迪恩身邊。
「……怎麼回事？」
看著亞拉斯特在面前被雷擊、消失的迪恩，驚魂甫定的他對著空氣勉強的擠出一句話。
「你可以猜猜看。」
卡斯提爾站在迪恩背後，出其不意的說話聲看來又讓迪恩嚇了一跳。
「卡斯！」
轉過身來看到我們的迪恩，在驚訝之餘也卸下了面對惡魔時的緊張神情。
「想知道發生什麼事嗎？
你和山姆成功的保住了這個封印，也讓我們抓住了亞拉斯特。」
「迪恩，這是一次勝利。」
「勝利？喔……是啊，但別指望我會感謝你。」
「為什麼這麼說？」
「你知道這個封印的事……表示你一直都在這裏？」
「嗯，自始至終都在這。」
「所以你就看著我和山姆在那裏面挨鹽彈嗎？真是謝謝你的照顧啊！」
卡斯提爾老實的回答反而讓迪恩忍不住的抱怨起天使們的袖手旁觀，
只不過並非卡斯提爾不想幫，而是他們真的進不去。
「那個殯儀館有符咒阻隔著，我們無法接近和進入。」
「那些符咒是用來對付天使的？」
「所以我們才會找你和山姆來幫忙……」
「你說是你找我們來的？可是明明是鮑比打電話給我們……」
迪恩詫異的看著我(們)，他大概怎麼也想不到他們其實是被天使們誘導到這來的吧。
「打電話給你們的並不是鮑比。把封印告訴山姆的也不是鮑比。」
「你的意思是……那些都是你們？」
像是默認般的，卡斯提爾低下頭，沉默了半晌才又緩緩開口。
「原本……我並不想把你們扯進來，實在是不得已才……」
「不是那回事，我是說，如果你需要我們的幫忙，去你的為什麼不直接開口？」
雖然迪恩刻意的壓低了音量，但他的不滿還是溢於言表。
「我覺得這樣或許比較好……。
因為你……不是不希望見到我嗎？看到我，總會讓你想起在地獄的事，不是嗎？」
「並沒有，我只是……」
「噩夢……那些揮之不去的午夜夢魘……，你的眼睛是這麼說的……迪恩。」
卡斯提爾抬頭看著迪恩的雙眼，卻又把頭低下去，心中有股說不出的酸楚。
「而且你總是無法好好的聽完我要說的話，
甚至每當我們希望你做些什麼，你卻總是要反其道而行。」
卡斯提爾的聲音愈來愈小，小到我幾乎以為他並不想讓迪恩聽到他說的話。
「我……」
迪恩一時語塞，聽到卡斯提爾這麼抱怨著，他也說不出什麼來加以反駁。
沉默無聲的漫延開來，時間好像停住了似的。
「那現在呢？死神得救了，所以這個小鎮的人們又要開始死去了嗎？」
迪恩吁了一口氣，打破這般尷尬的氣氛。
「是。」
「他們都是好人，你難道就不能……製造些例外嗎？」
「萬物皆有終，這是必然的。」
「你不是為我破例了嗎？」
「不……你是特別的，就只有你，迪恩。」
卡斯提爾凝視著迪恩的雙眼，不曉得天使從人類的眼睛裏看到了些什麼？
「只有我？為什麼，你們讓我回到人世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目的……嗎？……那個時候，我抓著你的靈魂……多希望能將你送到天堂去，
我相信在那裏你將可以獲得平靜，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你痛苦依舊。只是……」
「但是什麼？卡斯、……」
卡斯提爾自問自答般的低語，反而加深了迪恩的疑問和不安。
但卡斯提爾沒再回答，留下了滿腹疑問的迪恩，飛到了被用來當做牢籠的屋子前，
烏列則是像在等待我們似的站在門口。
而隨著黎明的到來，一陣高頻率的聲音跟著曙光一起降下，
雖然聽不懂天使們的語言，但是我知道，這就是來自天堂的聲音……。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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