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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5 Halfway to Heaven 14
迪恩發現卡斯提爾竟然跟著吉米看起查克寫的小說－－『超自然檔案』後，
雖然一度說出『這根本是言情小說』這樣的理由企圖阻止卡斯提爾繼續看下去，
甚至主動說要帶他去外面走走都無法讓他放下手上的書。
卡斯提爾延續著之前的速度繼續每天成長著，也每天拿著小說一本讀過一本，
然而愈是讀到後面的集數，他就愈常一個人抱著書就發呆起來，
還帶著稚氣的青澀臉龐似乎悄悄的蒙上了一層憂鬱。
小說和沉思漸漸佔去了卡斯提爾大部份的時間，
這使得迪恩和卡斯提爾的關係看起來變得疏離了點，卻讓吉米暗自鬆了一口氣。
僅管他們的互動減少了，但迪恩還是常常注視著卡斯提爾，
因為迪恩發現，眼前的陽光少年偶爾會和那個悲傷天使的影子重疊在一起……。
**
「迪恩，我可以過去你那邊嗎？」
「怎麼了？」
「我睡不著……。」
「那來吧。不過只有今天喔，不然被吉米知道的話他又會罵我的。」
這天晚上，據說已經讀完最後一本小說的卡斯提爾，突然開口說想要和迪恩一起睡，
迪恩雖然納悶著，但也笑笑的讓卡斯提爾到地上的床舖來和他擠著。
迪恩將身體側躺到一邊去，挪出較大的空位給又長高了不少的卡斯提爾，
已經分開睡了一段時間的卡斯提爾也不客氣的窩到迪恩背後，
和前些日子截然不同的體型，除了讓迪恩的背部感到一股溫熱外，還有一些壓迫感。
「……迪恩，地獄是不是很可怕、可怕到會讓人做惡夢的地方？」
「是啊，那裏不但又暗又冷、有時還會突然燒起大火，而且有很多討厭的惡魔。」
以為卡斯提爾只是突然想尋求一個溫暖被窩的迪恩，
在聽到他用不安的聲音問起地獄的事情時，就猜想到大概是什麼原因了。
「那、書上寫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囉？
你和山姆遇到的那些怪物、還有你和每一個女孩子們的……。」
「等等！怪物、惡魔和地獄是真的，但是那些女孩都是作者自己加上去的！」
聽到卡斯提爾果然還是提到了小說中詳細描寫的那些風流韻事，
迪恩立刻將身體轉了過去，結果他的謊言對上的是一雙水藍色的大眼睛。
就說了這種故事被認識的人看到的話，只會讓當事人羞憤的想挖洞鑽進去。
當他和山姆發現這些書的存在時，曾經把書帶回旅館快速的翻閱過一次，
光是隨便翻翻，就已經夠讓自己覺得臉紅心跳了，
更何況是被用這種純真的眼神盯著問故事內容的真實性。
「可是在故事的最後，你被莉莉斯帶來的地獄犬……殺死了，這也是真的嗎？」
「嗯，我是死了，而且還被牠們給叼到地獄去當玩具咬啊咬的。
……還好，後來出現了一名天使，他救了我，所以我才能回到這裏。」
「救了你的天使，是在你『這裏』的那個人嗎？」
迪恩試著輕描淡寫的想要帶過他入了地獄而又復活的經過，
但是一提到天使，卡斯提爾便又將手伸到迪恩的胸前，
就像他第一次察覺迪恩的心中還有另一個卡斯提爾時那樣，用手感受著他的心跳。
「是啊，就是他救了我的。」
「那他有像人魚公主愛上王子一樣……愛上你嗎？」
「這個嘛……，我想那是一定會發生的吧？你看，我長得是這麼的帥氣。」
兀自想像著卡斯提爾穿上人魚裝救他的畫面，迪恩笑了出來。
「那你們為什麼沒有在一起？你也愛上別人了嗎？」
「不是，我不像那個笨蛋王子，……我很愛他。」
迪恩看著眼前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天使，焦急的神情讓他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講下去。
「但是我比王子還笨。我是愛上了天使、很愛很愛，但是卻一直讓他傷心……。」
卡斯提爾不解的看著迪恩，他還不明白愛情怎麼會使人心傷。
「我害他受傷、不見了，……然後你就出現了。
你知道嗎？其實他並不是在我這裏，而是在你的這裏，卡斯……。」
也許是迪恩覺得卡斯提爾已經能逐漸的理解那些往事了，
又或者只是找不到其它可以再塘塞過去的理由，
這次換迪恩輕輕撫著卡斯提爾的胸口，憶著那個恩典所散發出來的水色光芒。
「真的嗎？『他』在我這裏？那為什麼你說的那些事我都沒有印象？」
「是真的，不過沒關係，那些『故事』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現在該睡了。」
在夜燈的朦朧光線中，迪恩溫柔的笑容看起來有些虛幻，
卡斯提爾知道他在說謊，可是也隱約的、似乎知道他為什麼要說謊。
「迪恩，我想要知道更多關於你的事……。」
「……你會知道的。不過等明天以後再說，好嗎？」
這一晚，迪恩像往常那樣，親吻著天使的額頭，然後互道晚安、摟著他入睡。
**
「迪恩、迪恩，快醒醒！」
「嗚喔、怎麼回事？地震了嗎？……卡斯？！」
突然被搖醒的迪恩聽到了略為沙啞的聲音，
恍惚的瞬間他竟然分辨不出叫著他的人是吉米、還是『那個卡斯提爾』。
「迪恩你醒一醒，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快幫幫我。」
「嗯……哈啊－－。」
這麼低沉的嗓音應該是剛變聲了而已，又不是天塌下來了、這有什麼好著急的？
迪恩從容的坐起來伸著懶腰，
揉揉眼後才注意到卡斯提爾滿臉通紅的用雙手蓋著自己的下體。
「啊？你尿急嗎？該不會是要我帶你去上廁所吧？」
「不是啦！我、我把褲子……弄髒了，醒來後就有、有黏黏的東西……。」
「………………。
噗、好好，我知道了，你先別慌，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也曾經年少過的迪恩恍然大悟的笑了出來，擁著淚眼婆娑的卡斯提爾要他別緊張，
但這一抱卻讓卡斯提爾覺得全身都發燙了起來。
「這是正常的，不用擔心。
你只是長得更大了，男孩子都會這樣，只要把褲子洗一洗就好了。」
「可是、可是，
還有這個……我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也不曉得怎麼讓它『恢復』……。」
「哇喔，真的假的？連這裏也『長大』了啊？」
卡斯提爾怯怯的移開了雙手，迪恩看見少年第一次搭起的『帳篷』，
竟然想都沒有多想的就朝著卡斯提爾的腿間摸了下去。
「噫、不可以碰！」
迪恩的輕捏使卡斯提爾觸電似的整個人顫了一下，
隨即彎下身體把自已縮成了一團，連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喂喂，不給摸的話……是要才能『恢復』啊？」
迪恩搔了搔頭，看著縮得像隻手足無措的兔子一樣的卡斯提爾，
心想著大概只能去找『正牌』的爸爸來當救兵了。
**
太陽才剛昇起的清晨，吉米夫婦還在夢鄉中便被迪恩的敲門聲喚醒，
好不容易把吉米拖到客房來之後，看到捲著被子縮成一團在啜泣的卡斯提爾，
吉米還以為迪恩對他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你對他做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做，他不過是……。」
「咦？真的嗎？」
迪恩用手勢要吉米附耳過來，悄聲講了幾句話後，吉米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吉米推開迪恩竊笑著的臉，走到卡斯提爾身邊窸窸窣窣的說了一會兒，
才讓他願意站起來、和吉米一起進去浴室。
他們留著迪恩一個人在走廊上來來回回的踱步著，蓮蓬頭的水聲中摻雜著說話聲，
好不容易耐著性子等到吉米出來，迪恩便馬上趨前『關心』。
「托你的福，沒想到我會在這個年紀教這麼大的男孩子上健康教育……。」
吉米臉色慘白的吁了一口氣，抓抓還沒有時間整理的頭髮。
「那他現在情況怎麼了？」
「是還能怎樣？還不就是那回事。」
「你有好好的教他怎麼…『處理』嗎？」
「怎麼處理？就教他怎麼用清潔劑洗啊。」
「喔？就這樣？」
聽著吉米過於正直的回答，
迪恩抬了一下眼，又將視線移回一頭亂髮的吉米上，嘴角突然揚起了詭異的笑。
「那你……沒有順便教他怎麼讓『那裏』恢復原狀嗎？」
迪恩邪邪的笑著將身體靠向吉米，低沉的嗓音在吉米耳邊充滿情慾的響起。
「什麼？」
「你是用手幫他呢？還是看著他……自己來？他剛剛還哭著呢，吶、你說說看嘛。」
「當然是只有稍微講一下！
你可不可以別一大早的就滿腦子的……變態思想啊？」
迪恩將浮現在腦海中、一幕既像父子又像兄弟的不倫畫面化為言語來逗著吉米，
吉米雖然被逼到整個背都貼在牆上、耳邊還傳來這些令人發窘的下流言辭，
怕驚醒老婆的他卻只能壓低聲音的抗議著。
等吉米好不容易將迪恩推開時，門後的水聲也停了，
在浴室安靜了一會後，卡斯提爾才開了門、低著頭走出來。
「好了是嗎？現在還早，你再去睡一會吧，可以吃早飯時我再去叫你。
記得要放輕鬆、不要在意。」
卡斯提爾默默的點點頭、回應了吉米的叮嚀。
「嗨、帥哥，要不要分享一下變成大人的感覺啊？」
「………………！」
也是慘白著臉走出浴室的卡斯提爾，被迪恩不懷好意的這麼一問，
突然就漲紅了臉、一臉驚慌的逃回到客房去了。
「啊，跑掉了。」
「我說，你再不克制一點的話，會被討厭的喔。」
「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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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身體自然就會產生和累積種種欲望，那天早上的事不過是正常的生理現象，
不過卡斯提爾在身體朝成熟的男性更邁進一步後，卻似乎變得更加沉默了。
他不但沒再開口說想要迪恩一起睡或出去打球，反而是黏起了吉米。
如果吉米在做家事，他就會在一旁幫忙，
如果吉米要外出採買或辦些事情，他也要跟著去。
「……好像被你說中了吶。」
「說中什麼？」
「那小子該不會真的討厭我了吧？」
「應該是你想太多了。
他的身體最近變化這麼大、突然就進入了青春期，可能連他自己都適應不過來。」
但是與其說是卡斯提爾黏著吉米，對迪恩來說感覺比較像是在避著他。
像現在，吉米在餐桌旁削著馬鈴薯皮，但是卡斯提爾並沒有像平常一樣來幫忙，
迪恩就覺得會不會是因為他坐在吉米對面的關係。
「真是的，那小子前幾天還在說想聽我的故事……。」
「有啊，他都有來問山姆和你的事。」
「真像是鳥兒養大了，結果飛到別人肩上的感覺……。」
迪恩百無聊賴的托著下巴、隨手拿起桌上的手工餅乾啃著，
總是沒人猜得透青春期的少年心裏都在想些什麼的。
「我倒是覺得他的臉頰最近老是紅紅的，會不會是過敏了？」
「你是過敏體質嗎？還有，你覺得天使也會過敏嗎？」
「好問題……。」
**
天使不會生病，只是開始有了秘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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