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Supernatural 6.03.6 Sammy's Monolog (BL)

請注意本篇為BL文　CP:Dean/Cass

6.03.6 Sammy's Monolog


　我是山姆．溫徹斯特。目前正身處於一個險惡的環境中。
　這裏是某間不太起眼的普通旅館，一個多小時前我才從面前的房間離開。

　旅館、各式各樣的旅館和汽車旅館是我和迪恩的生活中最常出現的場景之一。

　噢，別誤會了，我和迪恩是從小到大相依為命的兄弟，他是我的親生哥哥．
　也許我們曾經吵架或分開過幾次，但是現在又開始一起工作了。

　工作？啊啊，我們的工作就像除蟲一樣，四處消滅為害世人的惡鬼或怪物，
　因為這工作內容見不得光、而且得在各地輾轉往復，所以才經常以旅館為家。
　又為了省錢和安全起見，我們幾乎都住同一房，還因此常被誤認為我們是『一對』，
　其實我和迪恩只是兄弟感情很……，嗯、應該算很好吧，雖然總是吵吵鬧鬧的。

　但是過了某個發生重大事件的日子後，
　因為一個男人的關係，我和迪恩的生活就有了微妙的變化。

　不不，那個人不是鮑比，他就像我們兄弟倆的父親一樣、或說是各方面的最佳支援，
　總而言之他和我們很親密沒錯，但並不是讓我此刻呆立在這裏的原因。


**
　那個闖入我們生活的男人，不，也許不該說男人，
　雖然他披著一個男性的外皮，但是他其實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天使。

　他對我和迪恩來說都很重要，我曾經非常的感謝他，
　因為他把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血親從地獄中救了出來。
　這並不是什麼形容或譬喻，迪恩是真的為了要救我而被惡魔拖到地獄裏去，
　直到天使跑到地獄去救出他的靈魂，曾經被我親手埋葬的哥哥才能完好無傷的復活。

　我是個信神的人，知道是天使救了哥哥的這件事讓我很放心，也很高興，
　但是初識他的時候，我其實是有點害怕的。

　他就像個『天使』，有著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嗯，我想原本是這樣的沒錯。
　而且看起來好像什麼事都逃不過他那對總是直直望著你的水藍色眼睛。
　偏偏在那時候，我因為想要為迪恩復仇而跟惡魔打起了交道，
　在他握住我的手、看著我時，我覺得我做過的壞事好像全都被他看透了似的。

　和我不同的是，迪恩是個任誰都不放在眼裏的人，就連救了他的天使也是一樣，
　對天使一點應有的尊重都沒有，聽說他還因此被天使們恐嚇了好幾次。
　但是就算這樣，老哥跟那傢伙的交情反倒是愈來愈好，變得有點像是朋友。

　其實這是件好事，因為我們的職業和生活很難交到什麼像樣的朋友，
　這個朋友雖然不是人類，不過聊勝於無，至少他不像個壞胚子，
　也總比讓迪恩老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來得好多了。

　但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我才知道事情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樣。


**
　老哥復活後，我因為聽信了惡魔的讒言而做出非常非常糟糕的事，
　甚至還親手把路西弗給放出來，造成了天啟。

　在那之後，老哥就變了個樣。

　我從沒見過那麼憤怒的迪恩，就算是我丟下他、一個人離家出走，
　或是他發現我和惡魔有不尋常的關係還不肯聽勸時，都沒有。

　路西弗離開牢籠的那個時候，
　我和迪恩都以為這就是世界末日了，不過我們卻被丟到飛機上活了下來。

　一下飛機、他神情凝重的弄了部車，一路狂飆的朝先知查克的家直奔而去，
　從滿身是血和肉末、嚇得半死的查克口中，我們得到的是不幸的消息和一顆牙齒。
　迪恩像是遭到晴天霹靂的似拿著那傢伙僅剩的遺物，
　在趕走跑來湊熱鬧的撒迦利亞後，他便沒再開口對我說過一句話。

　天使竟然為了讓迪恩來救我而犧牲了自己，我真的感到非常內疚，我想迪恩也是。
　但是迪恩的態度實在太不尋常了，
　我甚至看到他一個人坐在床上、把頭埋在膝蓋裏，肩膀還不時的抽動著。
　是在哭吧？
　自尊心甚高的迪恩竟然露出這種模樣，這是以前未曾有過的。

　還好上帝不但救了我們，也沒忘了救救他的傻孩子，
　要不然我肯定會被迪恩恨上一輩子的。

　看到和原本一樣好端端的天使再度出現在我們倆的面前，
　迪恩的臉不但像雨過天青一樣的亮了起來，好像還想撲過去做些什麼，
　但那個不解風情的笨傢伙卻連敘舊的時間都不給，就這樣飛走了。

　在這天之後，迪恩就變了個樣。不，根本是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
　當那傢伙為了找他老爸而打電話給我時，迪恩簡直是暴跳如雷，
　我只不過是拿了支沒在用的手機給那傢伙用來聯絡而已，當然也有留號碼給他。
　可是迪恩竟然就像個嫉妒的女人一樣拚命問著我『為什麼？』，
　還拿走那可憐傢伙的手機，把通訊錄裏的資料修改到只剩他的號碼。

『迪恩，你病了嗎？』當時的我真的很想這麼問。

　雖然我覺得迪恩變得怪怪的，但那時候並沒有想太多。

　後來，迪恩主動和我提分手……啊，不，是分開來各過各的，其實意思差不多啦，
　反正我和他就這麼各自過活了一段時間。

　聽說迪恩在我不在的期間和那傢伙合作了幾次，
　直到他被撒迦利亞丟到未來的時空、遭遇了一些事情後，才願意再和我一起行動。

　但是再看到他的時候，他簡直是春風得意、好像連之前的事也不怎麼介意了。

　到底，在我離開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敢深究。不，其實也用不著特地去問，
　因為我發現迪恩的手開始常在那傢伙身上摸來摸去的，親暱的不像普通朋友，
　不過，要不是親眼目擊到我不該看的事，感覺上其實有點像是迪恩養起了寵物。

　寵物……是嗎？沒想到迪恩竟然趁我不注意時把那傢伙押在車邊，
　以為沒人看到就吻了下去。但不幸的，我就是看到了。

『你在開玩笑的吧？』『我很認真，沒有比現在更認真的時候了。』

　他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怎麼想？
　再說，被我知道他們的關係後，迪恩也就光明正大的和那傢伙卿卿我我了起來，
　嗯……說卿卿我我好像也不太對，說是迪恩對他的騷擾可能比較正確。

　後來他還想把被傑西變成迷你人偶的那傢伙偷偷揣進懷裏藏起來，
　老天，雖然我才剛和那傢伙吵了一架沒錯，你也用不著寶貝成這樣吧！
　你擔心我燒了他不成？

　噢，對了，我絕對不是因為他一直不回應我的呼喚而叫他『那傢伙』，真的不是。
　就算他只聽得到迪恩的聲音、或是在我面前強調『他和迪恩之間有什麼深層關係』
　我都不介意，真的，一點也不！
　你們兩個有什麼『關係』我早就知道了，不需要特別說出來！

　不行，山姆，你要冷靜下來。


**
　和兄弟同住一房的困擾就是，沒有個人隱私可言。

　本來嘛，我和迪恩都是身體健康機能正常的年輕男人，生理上的需求是一定有的，
　迪恩又是個蠻花心、手腳也快的男人，常常在工作地點看上了可愛的女孩，
　就會明示暗示我『走遠一點』，我也會識相的到外面蹓躂蹓躂、消磨些時間。
　反過來時也是一樣，有時挺麻煩的，不過這就是共同生活所需要的默契。

　他們開始有了親密的關係後，迪恩總會找些理由支開我好讓他們有點自己的空間，
　但是那傢伙行從飄忽、難以掌控，而且對人類的時間沒什麼概念，
　所以我還是曾經不小心的就撞見了迪恩坐在那傢伙身上的情景。
　放心，他們還穿著衣服，只是迪恩正動手在脫。

　雖然以前也常看到迪恩在我面前和女人接吻或做什麼親密的動作，
　可是自從老哥的對象變成那傢伙後，我的困擾就增加了。而且，比我想像的還介意。
　因為就算我再怎麼催眠自己，那傢伙看起來就像個男人啊！

　當然我不是在擔心自己會不會變成老哥的對象，而是迪恩從來都不掩飾他的愛意。
　那傢伙有時會和我們一起行動，然而，就算是在公眾場合，例如餐館或酒吧，
　迪恩常不時的餵他吃東西或教他喝酒喝飲料什麼的，偶爾還會上下其手的亂摸一把。
　現在的社會雖然已經很開放了，但是太大方了還是會引人側目啊！
　只不過當事人都不介意了，我還能抱怨什麼？

　而且他和迪恩又是聚少離多，所以迪恩只要一有機會就會對那個木頭或抱或吻的，
　就算有我這顆電燈泡在的時候他也不在意。

　算了。畢竟是我的老哥，他高興就好，我也不想多說些什麼。
　只是可憐的迪恩，好不容易戀愛了，愛上的卻是這種成天飛來飛去的傢伙，
　有的時候，就連我也想把他的翅膀給折了。

　話說我們當兄弟三十多年了，我第一次看到散發著粉紅色光芒的老哥……，噗。
　不不不、我絕對不會這麼沒良心的嘲笑這樣的他像個娘們，
　因為陷入戀愛的人十之八九都是這副德性，對吧？

　況且，除了天使之外，還有誰能忍受迪恩那種近乎扭曲的感情觀和控制慾？
　別忘了還要加上他那副暴躁的脾氣。


**
　那傢伙看起來不像是什麼主動積極的類型，他原本就是個聽話的戰士。

　我常懷疑他真的知道什麼是愛情嗎？我總覺得那傢伙只是被迪恩誘騙了，
　就像被居心不良的大人用新奇糖果拐走的笨小孩一樣。
　沒錯，就是這樣，根據英國的研究報告指出，
　像這種單純卻又充滿好奇心的個性，就是最容易被壞人拐走的類型。

　但是他要是真的不喜歡的話，大可拍拍翅膀飛走，用不著委屈自己讓迪恩……，
　咳嗯，不對，搞不好他根本就笨到搞不清楚狀況。

　我是沒有問過迪恩看上他哪一點，這種蠢問題我也不可能拿去問他或那傢伙。
　雖然他長得並不帥，而且依照迪恩對他第一印象的形容，
　那傢伙看起來雖然是個誠懇的好人，但就活像個熬夜了好幾天在查帳的會計師，
　又總是一臉木然或是有些杞人憂天的表情，他的笑容我也沒見過幾次，
　就算有，也是一副自暴自棄似的笑法，看了讓人會有些心疼。

　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他是有幾分魅力存在的，
　例如他喝酒喝得酩酊大醉的朝著我走來那次，我幾乎忍不住就要伸手去抱……，
　噢、不，別誤會了，我只是怕他喝太醉走不穩跌倒，想扶他一把而已。

　我也無法否認在某些角度下，那傢伙看起來確實是挺惹人憐愛的……，
　像他因為背叛天堂而完全失去力量時，他的樣子看起來竟然比普通人類還柔弱。
　嗯？你在想什麼？我的意思是像隻受傷的小動物那樣令人不捨。
　沒錯，像我這種身高，大部份的人在我眼裏都像小動物一樣小小隻的很可愛啊！
　而且他看起來就是一副沒人幫他不行的樣子，總是不太可靠、讓人放心不下。


　………………。

　不對，現在是我在這邊回憶人生跑馬燈的時候嗎？！
　我是山姆．溫徹斯特。快，別忘了自己目前身處在一個多麼險惡的環境中啊！

　天啊，那個像在哭叫的呻吟聲是怎麼回事？迪恩你是怎麼搞的……，不對，
　怎麼搞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要搞到什麼時候？！


**
　深呼吸、深－呼－吸－－……。

　我是山姆．溫徹斯特。
　現在時間是早上的十點十五分，噢，相信距離我上次看錶後又過了好幾分鐘。

　我正臉色鐵青的站在我和迪恩的房間門口，雖然看不到自己的臉，但我相信是的。
　就在不久前，我的愛車剛被修車工人宣告不治，他們甚至還搖著頭問我：

「老兄，你的車是被隕石砸中了嗎？」

　隕石？噢，是啊、沒錯。而且我現在的感覺就像自己的腦袋也被天使隕石擊中了。

　我現在一手拿著要給迪恩的早餐，一手拿著房間鑰匙，
　腳邊還有一大袋從我車上拿下來的吃飯傢伙。
　但是拿著鑰匙的手此刻正懸在空中無法把鑰匙插進去開門，我的手動不了，
　因為，就在我站定腳步打算開門時，應該只有迪恩一人的房間竟傳了些聲音出來。

　這是我們昨晚在大雨中隨便找來投宿的一間便宜旅館，
　如果只是一般說話聲的話，隔著門板並不會被聽得很清楚，但是迪恩你……。

『……大聲一點。』

　哇喔，接下來的聲音實在是……，夠了。

　我現在感覺全身無力，誰來告訴我該怎麼辦才好？門把，你能給我一點意見嗎？


**
　我原本是有點同情迪恩的，因為他的情人和我一樣，在一年前的那天，
　像悲劇故事一樣的把他推給麗莎後就從他的視線範圍中消失了。

　昨天，那傢伙因為事態嚴重才不得不現身在我們面前，
　兩個人好不容易見了面，那傢伙卻是一副完全不想談私事的冷淡模樣，
　最後還把我們丟下來自己跑掉，迪恩雖然沒吭聲，但我知道他氣到就快要崩潰了。

　但是現在，聽著那些不是我故意要站在這裏聽的嗯嗯啊啊聲，我好像也要崩潰了。
　我不知道是該闖進去制止他們，還是就當做我沒回來過似的去外面打轉打轉？

　可是我的腳邊那一大袋吃飯工具很重，而且讓我怎麼看都像個危險人物，
　要是被警察看到這些槍啊刀啊斧頭什麼的、鐵定會把我當成軍火販子帶去泡茶的。

　難不成我應該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的開門進去，
　然後說聲『抱歉打擾了，請繼續。』後把東西放下再走出來？
　我的天、這什麼想法，也太蠢了吧。

　我究竟該怎麼做？
　快想一想，山姆，怎麼說你都是個天才，總不能一直像個變態似的站在這裏吧？

　裏面的，我知道你們很久沒見面了，但是也別激動成這樣，我拜託你們。


**
　現在時間是早上十點……已經不知道幾分了，我想應該還沒到十一點，
　為什麼你們可以一大早的就這樣興致勃勃的『辦事』啊？

　迪恩你也太厲害了，怎麼能讓那傢伙……不對，又想到哪裏去了？
　重要的是山姆你快把腳挪到別的地方去啊！什麼地方都好，就是別呆站在這裏！

　噢，聽起來似乎是安靜下來了，結束了嗎？我該進去嗎？不行，
　要是他們還在床上做些什麼、或是在清理什麼，那我進去後豈不是超級尷尬的？
　不不，看見什麼並不打緊，最多不過就是看見兩個男人的裸體而已，
　但要是那傢伙被我嚇了一跳就突然飛走，迪恩這下一定會怪到我頭上來的，
　而且我的車被毀了，我還得搭他的車，我可不想被他一路唸到坎貝爾基地去啊！

　不過那傢伙十之八九只是把我當成脫身的理由，並不會因為被我撞見就真的嚇跑，
　而且我相信在天使的構造中一定沒有羞恥心這種東西存在，
　就算在大街上把那傢伙公然的剝個精光，我想他應該也沒什麼反應，
　一定是乖乖的被脫光然後用一臉『這麼做有什麼用意嗎？』的表情看著你。

　我的天，就是那個呆呆傻傻的表情！

　該死、雖然我這麼說，但是我可從沒有要把他剝光的想法，從來沒有！

　啊啊！現在不是辯解這個的時候了。快啊、門把，你覺得我可以進去了嗎？


『……我繼續留著的話，山姆他就得一直等在門外。』


　………………。

　呃，我想，被變成石頭的感覺應該就是這樣吧？……真是感謝你啊，這個蠢天使！

　房間的鑰匙突然哐啷一聲從我僵住的手中掉到地上，
　才讓我趕緊回過神和收起咬牙切齒的猙獰面目，應該整張臉都扭曲了吧我想。

　還好這旅館便宜歸便宜，地上還有舖著地毯所以沒發出多大的聲響，
　只是我的腦袋裏好像有被鐵鍋砸中的回音在響著。

　誰來告訴我這個少了一條神經的天使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要去洗澡，你可以進來了！』

　噢，迪恩的聲音應該是講給我聽的吧？終於可以放心的進去了，真是謝天謝地。


**
　呼－－，這真是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個上午。

「山姆，我覺得你變了。」

「什麼？」

「沒想到你居然可以這樣若無其事的站在門外偷聽……。」

「………………………………。」

　若、若無其事？

　該死的！門把，你說我該不該把你拆下來、然後狠狠砸在迪恩的腦袋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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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你沒有看錯，這集的標題是『.6』。
　如果說『.5』是延伸的話，那『.6』就是延伸的延伸了吧 (汗)
　小數點真好用…… (某人狀態顯示為：被自己取的題名戳到笑穴中)

　這篇文章的前身其實是很正經的文，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我不知道 (掩耳)
　之前是有計劃寫一篇以Sam的視點來看待這對笨蛋情侶怎麼起化學作用的文，
　大綱寫寫後覺得內容會偏長又有點零碎就作罷了。
　結果自己在寫前一篇Clumsy Camouflage時，順手挖了個坑給Sam，
　就決定改成性質比較輕鬆的短文啦 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