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Supernatural 6.22.5 Blue Moon (BL)

請注意本篇為BL文　CP:Dean/Cass

6.22.5 Once in a Blue Moon


「不可能、你不是卡斯吧？！」

「我是、迪恩，我一直都是。」

「我不相信！滾出來、你一定只是個什麼……附在他身上的髒東西而已！」

「迪恩、別過去！」

「你閉嘴、山姆，你竟然想殺他，你是失心瘋了嗎！」

　迪恩激動的站起來，雙手緊揪住卡斯提爾的領口，
　山姆擔心氣質丕變的卡斯提爾會傷害迪恩、想上前拉開他，卻反被吼了回去。

「別對他這麼兇，迪恩，其實我很感謝山姆。
　若不是他，我也不會有現在這種……完全被解放的感覺。」

「不對、什麼被解放、你是在難過才對吧？！卡斯。」

「呵……，我很高興的。用人類的說法就是……『我現在心情很好』……吧？
　因為那個會難過、傷心的卡斯提爾，已經不在了。」

「混帳！你把卡斯弄到哪裏去了？……把他還來！」

「相信我，並不是我把『他』弄走的。」

　眼前自稱為『神』的卡斯提爾並沒有因為被冒犯而發怒，
　就和當初與迪恩首次見面時一樣的寬容，
　他只是拉開了迪恩無禮的雙手，不過那力道大得令人類感到有些疼痛。

「他……『那個』卡斯提爾原本在這裏，只是被你、你、還有你……」

　卡斯提爾拉著迪恩的右手，覆在自己的左邊胸口上，
　目光流轉，依序看著一旁的山姆、鮑比，視線最後回到迪恩的草綠色眼眸中。

「扯碎，然後變成一片片的、消失了。」

「你騙人！」

　迪恩大聲吼叫了起來，右手緊緊揪著卡斯提爾的風衣，抓得他的衣服都皺了。

「以前的我會為了要保護你們而隱瞞、說謊，但現在的我已經是神了，
　神是不會欺騙你們的，迪恩。」

「這才是謊話！既然你已經不在乎我們、那為何不乾脆把我、把我們都殺了？」

「為什麼？有這個必要嗎？別擔心，我是『愛』你們的，因為我要成為你們的神。」

　卡斯提爾不解的歪著頭看著迪恩，
　緊抓著米色衣領的迪恩卻將頭低了下去、語氣突然變得哽咽。

「……什麼神、你這個說謊的騙子，那你又為什麼會……流眼淚？」

「咦？」
　滿臉疑惑的卡斯提爾伸手在自己眼下抹著，
　指尖的溼潤觸感就連想成為『神』的他也感到無法理解。

「……看來是還有些『碎片』捨不得離去吧。」


「把卡斯還來，拜託，……至少讓我和他說話、我求你！」

「我就是卡斯提爾，你還是無法明白嗎？」

「是的話就把那些該死的髒東西丟掉、骯髒的靈魂一點也不適合你！
　快變回原本的樣子、說你只是在練習開開玩笑而已！
　沒關係的……，卡斯，這次我不會說不好笑、也不會怪你……。」

「為什麼要變回原本的我？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好的？
　相信我、迪恩，我可以給你們、給所有人類更好的生活，只要你們……愛我。」

　再一次開口要求人類的『愛』時，卡斯提爾笑了起來，
　他的嘴角微微揚起，凝視著迪恩的湛藍雙眼曾經無止盡的包容著人類的任性，
　現在的眼神仍舊閃著光，卻是如冰一樣的冷、漠然的讓人心寒。

「我愛你啊、卡斯！這還不夠嗎？！」

「可是，我記得……你的愛曾經讓我心痛，不過『這裏』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所以我想我也不需要那種愛了，迪恩。」

「卡斯！看著我、聽我的聲音！我知道你還在裏面！」

　水色目光輕輕的移開，卡斯提爾抬頭望著窗外那輪在月蝕後依然散著冷光的滿月，
　千年之遇讓天使和人類相識、相愛，這麼的短暫，卻是這麼的痛。


「你不明白，迪恩，這是多麼輕鬆的感覺啊，我感覺自己將不再為父親的命令所拘束，
　不再為人類、為你的情感所左右，我想，這就是真正的自由吧……。」

　卡斯提爾終於明白，
　不求回報的愛情也許美的令人嚮往、但終究像這藍色月亮般的只是曇花一現。

「我真的該謝謝你們讓我知道何謂自由的，迪恩。」

　他回頭看著眼神中滿是懊悔的人類，唇線微彎、像是在笑，卻蒼涼的讓人心顫。

「不對……，這不是自由、這不是你，我並不是為了讓你變成這樣才說那些的。」

　迪恩鬆開抓著風衣的手，雙腿無力的跪到地上。

「你想要我跪下，那我就跪。你要我說愛你，幾百次、幾千次我都會說……，但是，
　卡斯，如果是我讓你再也回不來的話，那就讓我去陪你吧……。」

　數個圓形的水滴漬痕滴滴答答的出現在水泥地面，
　迪恩拾起落在地上的匕首，卻是一刀往自己的腹部刺進去，
　毫不猶豫的用力刺到底、再拔出來，任憑體內的血液從傷口噴出。

「迪恩！……可惡，讓我們過去、卡斯，讓我們過去！」

「別救我，拜託……那個傻傻、笨笨的傢伙，沒有我在身邊看著……是不行的……。」

　深紅色的鮮血噴濺上卡斯提爾的褲腳和皮鞋，卻看不到任何痕跡，
　一如迪恩對卡斯提爾的呼喚。

「………………。」

　卡斯提爾揚起手以無形的空氣牆擋住了想趨前救人的山姆和鮑比，
　他低下頭看著血液從迪恩身下湧出，臉上有著疑惑、不解，和一道溫熱的水流。

「……對不起，卡斯，我是真的很……」

　卡斯提爾蹲了下去，像在觀察蟲子似的看著因為劇痛和出血而開始呼吸困難的迪恩，
　即使如此，迪恩仍勉強抬起頭、在暗藍的雙眼中搜尋著他熟悉的卡斯提爾。
　滿溢在人類眼眶中的淚水隨著晃動落下，其中一滴淚珠卻沒有隨著地心引力灑落，
　而是發出淺綠色的光、像螢火蟲似的緩緩飄起。

「是嗎？就算變成這樣，『你』也還是……？」

　綠光停在卡斯提爾面前搖晃著，忽又碎成更細、更小的螢光碎片，然後消失於空中。

　突然間，他明白了那至今仍如絲線纏繞於胸口、難以形容的感覺，
　那是成為神也割捨不去的依戀。


「卡斯……？」

　卡斯提爾伸手觸摸了倒在地上的迪恩，毫不費力的就治好了他，
　但卻治不了自己、也無法選擇讓人類遺忘自己的存在。

　原本瀕臨休克、死亡的迪恩瞬間恢復了正常呼吸，也不再感到痛苦，
　但他卻覺得蹲在面前、正幫自己拭淚的卡斯提爾似乎也散發著些微的螢光。

「我已經不再擁有屬於我的羽翼，也沒有了心……」


　環繞著卡斯提爾的螢光就像錯覺似的一下子消失了。
　然後卡斯提爾站起身，但他收起空虛的微笑，在月光下蒼白的有些寂寞。

「等等、別走……。」

「這樣的我……還是你的卡斯提爾嗎、迪恩？」

「卡斯－－！」

　亮粉般的螢光被黑暗吞沒，卡斯提爾也隨即消失在迪恩等人面前，
　天使來去不再有熟悉的振翅聲，只留下一聲幽幽的嘆息……。


**
「卡斯、別走！」

　迪恩猛然驚醒、從軟綿的床舖上彈起，微風吹過他滿身的汗水、冷的讓人打了陣哆嗦。

「哈囉，迪恩。」

　佇立在床邊的淺黃色身影一如往常的溫柔看著他。

「卡斯！」

「我在這裏、怎麼了？」

　水藍色的目光隨著彎腰移到了迪恩眼前，他伸手輕輕的撫著總是剪得短刺的頭髮，
　姆指來回撥弄、像在玩個毛刷，那是卡斯提爾的習慣。

「那是夢對吧、卡斯？！」

　迪恩突然撲抱住卡斯提爾，寬大的風衣下有他熟悉的身形。

「你作了夢、迪恩，已經沒事了。」

「卡斯，說你會留在這裏……。」

「嗯，我在這裏，我會一直陪著你……。」

　輕柔的拍撫由背上傳來，
　懷抱中的溫暖讓迪恩不想再張開雙眼、也不再去看倒在地上的山姆和鮑比。


『你會做個好夢的、迪恩，和那些靈魂一起……在我的身體中，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卡斯提爾笑著、有如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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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名的 Once in a Blue Moon 是比喻難得一見、非常偶然的狀況，再加上月蝕，
　我想應該很適合用來形容天使和人類會成為朋友 (甚至相愛) 的不可思議感。

　這篇文其實在第六季完結後就動手寫了，但寫完後被我放置了很長一段時間，
（最近怕看了第七季後會不小心錯手把BBS的文章砍掉，所以還是決定放上BLOG）
　因為第六季結束後 (其實快結束前就有徵兆了) 某人的腦袋像是被燒夷彈炸過似的，
　原本的D/C、C/D、或是偶爾浮現的S/C、B/C什麼的通通都被炸到只剩下C，
　C的隔壁鄰居都死光光了一點渣也不剩這樣。
　倒不是Castiel『變成這樣』讓我不愛了，而是劇情把其他角色都寫的這麼冷血現實，
　讓我完全沒有想要動腦把劇情合理化或拗正 (謎：是掰彎才對吧) 的念頭，
　一整個就是放手讓他們去的死亡狀態、最後就變成這樣的文 (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