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Supernatural 4.01.5 Jimmy's diary 02

4.01.5 Jimmy's diary 02


　好像在水裏漂動似的。
　等我回復意識時，我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用繩子拖著漂的水母。

　像在水裏、又像坐在巴士上一樣－－
　我可以透過車窗看到外面的風景，也可以感受到迎面而來的冷風，
　只是司機不再是我，這輛車會去哪裏已經不是我能控制的。

　不過……現在的情況應該比較像火車，而且是慢速火車。

　因為『天使』正在散步著，偶爾抬頭仰望一下漆黑的天空。

　天使不都是用飛的嗎？

「是……不過可以用人類的雙腳踏在地上的感覺也挺好的。」

　原來愈高階的天使愈少降臨人間。

　這麼說好像也沒錯，公司的主管都只要管理大事就好了。
　所以像這樣高位的天使會親自降臨，想來也只有世界末日這樣的大事吧。


　卡斯提爾偶爾會停下來凝視著遠方，他說他在找他的『同伴』，
　他的同伴似乎還沒找到適合的人選來降臨。

　還有等待時機到來。


「……有人在召喚我……」

　卡斯提爾突然就這麼站著不動。
　過了好一陣子後，他突然嘆了一口氣，然後又開始慢慢的散步了起來。


**
　天漸漸的亮了。
　卡斯提爾坐在湖邊的長椅上眺望著遠方，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我在等他們做好準備。」

　誰？

「溫徹斯特兄弟……和他們的朋友。看來好像在忙些什麼。」

　我只看得到眼前平靜的湖面，不曉得天使眼中的世界是怎樣的？
　
　直到短暫的夕陽完全的沒入地平線了，
　卡斯提爾依然坐在湖邊的長椅上，他讓我看了一整天的風景。


「……怎麼回事？」

　低喃了一聲後，卡斯提爾又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才又說話了：

「看來人類跟惡魔都一樣，愈是不希望他們去做的事就愈想要去嚐試……。」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卡斯提爾的語氣充滿了無奈。

　夜更深了。

「看來是差不多了，走吧。」

　卡斯提爾站了起來。

　突然，我只聽到『嗖』的一聲，然後我感到全身像被撕裂般的痛苦，
　就像把水母綁在火箭後面去拖著跑一樣……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我覺得我的靈魂就要散了！』
　我忍不住的大叫了起來，還好那只是一瞬間的事。

「只是『移動』了一下而己，」

　這裏是什麼地方？
　我努力的集中精神，才發現我們已經站在一棟看起來像倉庫的建築物前面。

「而且我跟你保証，吉米，
　無論如何，你的靈魂未來一定會在天堂獲得永遠的寧靜與安祥的。」

　卡斯提爾誠懇的說著，只是……為什麼聽起來我反而覺得很不安？

　就在我還在想辦法回神時，卡斯提爾揮了揮手、隔空打開了倉庫門。
　嘿……魔法陣、還有滿屋子的奇怪塗鴉，難道這就是卡斯提爾說的『準備』？

　卡斯提爾跨過了一堆白沙和魔法陣，興味盎然的看著各式各樣的圖案和道具，
　還有在屋內等著『迎接』他的兩名男子。

　等等、卡斯提爾，你說是溫徹斯特『兄弟』……
　可是這兩個人一老一少的……與其說是兄弟不如說是『父子』比較貼近事實吧？！

　而且他們手上還拿著獵槍，看到我(們)走進去竟然什麼都沒說的就是舉槍一陣狂射……


　主啊！我生平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槍，怎麼就被好幾顆子彈打穿了身體！
　快住手、我覺得我好像快昏過去了。


　不過卡斯提爾還是邊挨著子彈邊朝他們走過去。

　感謝主，彈藥用盡後，他們終於把手上的槍放下來了。


「你是誰？」年輕的男子開口問。
　
「我就是把你緊緊抓住、帶離地獄的人。」

　看來這名盤據在卡斯提爾視線中心的年輕男子才是『迪恩．溫徹斯特』。


「謝了。」

　他冷不防的拿了把匕首準準的捅進了我的……Oh my God! 他捅了我的心臟！！
　雖然並沒有疼痛感，可是這種子彈、刀子進出身體的感覺實在太刺激了。

　男子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卡斯提爾無事般的把插在身上的刀子拔出來扔在地上。


「鹽、惡魔陷阱、除魔匕首，這些對我都是沒有用的。」

　卡斯提爾邊說邊擋下了老人的偷襲，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後，老人就癱軟倒地了。

「他只是睡著了，我想我們需要單獨談談。」


　看到桌上一堆奇怪的書本，卡斯提爾拿了一本起來隨手翻了翻。

「你是誰？我的意思是你是什麼？」確認了同伴的生死後，迪恩又再問了一次。

「卡斯提爾。我是侍奉主的天使。」

「滾，我才不信這些東西。」

　他聽到了主和天使的名字，竟然是一臉嫌惡的態度，這個人將會阻止世界末日？


「這就是你的問題所在。迪恩，你沒有信仰。」

　卡斯提爾似乎展現了什麼給迪恩看，他看起來一臉驚訝的表情。


「就算你是天使好了，你燒掉了一位無辜女性的眼睛，是活生生的燒掉！」


「……我有警告過她別再探查我的真面目。
　我們的真身不是人類所能承受的，當然聲音也是，我想你已經親身經歷過了。」

「你是說在加油站和旅館時？那是你在說話？」

　卡斯提爾點了點頭。

「兄弟，下次要降低音量。」

「是我的錯。」

「少數人、少數特別的人類，可以感知我的真身和聲音，我以為你會是其中之一，
　畢竟是我親手把你的靈魂帶離了地獄，還讓你用新肉體復活……結果我錯了。」

「那你現在的模樣？你要說你是個神聖的財稅會計師？」

　會計師？我的樣子看起來像會計師？

「這個？這只是個容器。不然我無法跟你溝通。」

　容器……這聽起來令人有點傷心。

「那你又是強佔了哪個倒楣鬼的身體？」迪恩臉上滿是狐疑的表情。

「強佔？不，這是他的希望，他跟你不一樣、是一名虔誠的信徒。」

「我不會信你這套的，你老實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雖然卡斯提爾對他的問題都一個一個的回答了，不過很明顯的迪恩完全不相信這些。

「我說過了。」

「……好，那為什麼天使要救我離開地獄？」

「總是會有好事的，迪恩。」

「有，但是從來沒發生在我身上！」

「怎麼回事？難道你認為自己不應該獲得救贖？」

　卡斯提爾的心似乎閃過了些微的痛楚，透過身體傳給了我。

　當卡斯提爾走近了迪恩、看著他時，我還以為他會伸手摸摸迪恩的頭，
　像父母般的安撫眼前這個憤世嫉俗的小孩。

「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錯覺嗎？卡斯提爾慈愛的聲音似乎反倒讓迪恩顯得非常的痛苦。

「因為這是神的旨意，而我們有任務必須由你來完成。」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神會選中這樣一個完全不相信祂的人類來執行神的任務？
　一個相信惡魔、相信鬼魂，卻極度否認上帝存在的人。

　卡斯提爾沒有回答迪恩，也沒有回答我。


「一切都是上帝的意思……。」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