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Supernatural 4.01.5 Jimmy's diary 04

4.01.5 Jimmy's diary 04


「卡斯提爾，你那邊進行的不太順利是嗎？」

　背後突然傳出的聲音讓我嚇了一跳，
　竟然會有迪恩以外的人對著『我』叫卡斯提爾。

「是有一點棘手。」

　卡斯提爾轉過身去，站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名身材壯碩的黑人，
　身上籠罩著跟卡斯提爾降臨前一樣的柔和光芒。

　他也是天使，卡斯提爾說他名為烏列。

『那他是禮拜五？』

「不，他是禮拜六。」

　卡斯提爾很認真的回答我，可是烏列卻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原來天使也會笑？還是烏列是比較例外的？

　跟卡斯提爾相處了一段時間，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
　可是從他的話語中我幾乎感受不到有什麼明顯的感情，除了偶爾會閃過一些悲傷。

「什麼？你的『容器』還醒著？」

　烏列露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嗯，我想他應該知道這些事。」

「隨便你，不過你的『容器』挺有趣的，我喜歡。」

　烏列笑笑的走了過來。
　老實說，看起來有點可怕，是『容器』的關係嗎？

「不像我的，看到我的時候像見鬼似的又叫又逃。」

　烏列哼了一聲還攤了攤手。

　這個人……不，是這個天使，說起話來非常的……老練，表情、肢體動作也很豐富，
　如果不是看得到他的真身的話，我只會覺得他是個普通人。

「你怎麼說服他的？」

「說服？拜託，要從那麼多猴子中找到一個可以用的就夠花時間了，
　當然是找到能用的就先上了，哪像你還東問西問老半天。」

　烏列的臉上掛著笑意，可是言語卻令人十分的不快，
　想不到他是那麼輕蔑的看著人類，看來天使也不是都那麼友善的吧……。

「你叫吉米是吧？
　雖然你蠻有趣的，不過有些事我並不想讓你知道，」

　他突然靠過來，伸手點了我的額頭一下。

「你就睡一下吧。」

　接下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隱約的只聽到一些像在爭執的對話聲。


**
　等我回復意識時已經是白天了，而且還站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裏還是美國嗎？應該是吧，但是感覺又很不一樣。

「烏列一向都比較獨斷一點，你別在意。」

　卡斯提爾站在街角對著玻璃窗輕聲的說著。

　透過玻璃的反射，
　我才發現『我』的頭髮竟然亂的像被大風吹過，臉上也長滿了鬍渣，
　卡斯提爾……你就讓『我』用這副德性在路上走來走去啊……。

「有什麼差別嗎？」

　是沒有……早知道在離家前先洗把臉、刮刮鬍子。


「嗚喔！」

　卡斯提爾轉過身去，差點被迎面而來的人撞個正著。是迪恩。

　這麼說我(們)現在是在過去的時光嗎？


「卡斯提爾！這是怎麼回事，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嗯……這個人難道都不能好好的說話嗎？

「你覺得我想要你做什麼？」

　卡斯提爾淡淡的回答著，但是這樣的答案沒人聽得懂的……

「這一切是真的嗎？」

　穿越時空，想來真的很不可思議，說不定這只是天使造出來的幻覺、或是一場夢。

「千真萬確。」

「我是怎麼到這兒的？」

「扭曲時空。
　雖然有點麻煩，不過我們還是可以在過去的時空中弄出一點縫隙，把你扔進去。」

「那就把我弄回去不然就告訴我要做什麼！？」

　果不其然，講沒兩句話，迪恩又開始咆哮了起來。

「我告訴過你了，阻止他。」

「阻止什麼？」

　聽著迪恩的咒罵聲，我(們)又在他面前消失了。


　不過沒有很遠，卡斯提爾只是移動到了稍遠的地方看著迪恩的行動。


　為什麼不明白的告訴迪恩他該做的事？
　迪恩顯然的不是那麼會動腦筋的人。

「神的旨意是隱晦的，
　而且……讓他回來這裏，其實並不是真的要他去改變什麼。」

　那你一直要他去阻止的事情是？

「必須先讓他知道這一切的開端是怎麼發生的。」

　總覺得拐彎抹角的要迪恩明白，這對他來說似乎太困難了一點……

「不是嗎？可是有些事，不是我說了他就能理解的……
　縱使這將會讓他感到痛苦，但還是必須想辦法去面對。」


**
　二、三十年的時間，對天使們來說也許只是一瞬間吧？

　卡斯提爾整天都在一定的距離內跟著迪恩，難不成把他送回來是件很危險的事？

「阿撒謝爾在這裏，不能讓他發現太多事。」

　阿撒謝爾就是迪恩口中的黃眼，他正在進行某些邪惡的計謀，
　一個長遠而又隱密的計劃，也跟迪恩一家人的不幸有著直接的關聯。


　變裝的像是神父似的迪恩四處奔走，
　好像在調查某些事件，看起來跟在現代時沒什麼兩樣。

　最後他跟一名老人和年輕女子一起回家，待到天黑後終於走了出來，開著車子離開。

　直到車子遠離了視線後，在屋外守候著的卡斯提爾才脫離了沉思，
　才抬起頭，我(們)就坐在副手座上了。


「！」

　迪恩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氣，不過還是鎮定的握好了方向盤。

　這樣很危險的，卡斯提爾。
　我想，他有一天不是被你活活嚇死就是嚇了一跳發生車禍死掉的……

「怎麼？上帝現在變成了我的副手是嗎？」

　卡斯提爾靜靜的看了他一眼，迪恩的眼睛看起來似乎有些泛紅。

「哼，都忘了你跟個會說話的洋娃娃沒兩樣。」

　不知道該說是不為所動還是聽不懂迪恩的諷刺，卡斯提爾還是保持沉默著。


「你說，怎麼不把山姆也弄到這裏來，他會很想知道這些事的。」

「你必須獨力完成這件事，迪恩。」

「山姆如果著急的到處找我怎麼辦？」

「他並沒有在找你。」

　卡斯提爾好像已經知道迪恩想問些什麼了，很直接的就回答了。


「……好吧，如果我完成了你說的『這件事』，
　那這個家族的詛咒就能被破除了對嗎？
　我爸媽會幸福美滿的活下去，
　而我和山姆會快樂的成長，就像普通家庭裏的普通小孩一樣？」

　家族的詛咒……聽卡斯提爾說迪恩的家人一個接一個的，都跟惡魔做了交易，
　迪恩也是因為交易而被拖下了地獄。

「迪恩，你要明白的是……如果照你所希望的改變了未來，
　你父親、你和山姆都將不會變成獵人，」

　話講到一半，卡斯提爾轉頭看著迪恩慢慢的開口繼續說。

「而你們所救過的人們則將會死去……」

　天使到底是想讓迪恩看到什麼或是明白什麼呢？真是令人費解。　


「我明白。」

「你不在乎嗎？」

「我在乎，我非常的在乎、我在乎的不得了可以嗎？」


「但他們是我的父母，我無法看著他們再度死去，我辦不到！」

　迪恩哽咽的把話說完，在昏暗的光線中，迪恩的眼眶看起來更紅了。


　卡斯提爾在沉默中離開了車子。

　讓迪恩一個人獨行後，卡斯提爾在路邊低頭不語的站了許久，
　在月光下，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


**
　等了很久，卡斯提爾才抬起頭來，悄悄的移動到了迪恩背後。

　看起來似乎已經發生了什麼事，
　稍早看到的老人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而倒在年輕女人懷中的另一個男人看起來也像是沒了氣息。

　女人悲傷的看著迪恩，
　突然間應該已經斷了氣的年輕人竟然恢復了呼吸。


「不……不、不該是這樣的……」

　迪恩搖著頭喃喃地說著。

　看著這一切的卡斯提爾拍了拍迪恩的肩膀，回過頭來的是一張泫然欲泣的臉。

　卡斯提爾沒多說什麼，只有把手輕輕的放在迪恩的肩上，將他帶回現代。


**
「我還是沒能阻止任何事，她還是跟黃眼交易了！
　她還是會悲慘的死去對不對？」

　迪恩從床上站起來，紅著眼眶憤恨的說著。

「別再苛責你自己了。你不可能阻止那件事的，這是命運。」

「什麼？」

「命運是無法改變的，迪恩。不管你怎麼做，一切終將朝著相同的命運前進。」

「那你為什麼要讓我回到過去？」

　神的旨意是這樣的嗎？
　讓人親眼見到想挽回卻又無力改變的事實……

「為了讓你知道真相，還有我們要你做的事。現在你知道了一切的開端……。」

「該死的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卡斯提爾轉頭看了一下隔壁的空床，原本山姆應該躺在上面的。

「山姆到哪去了？」

「現在我們都知道阿撒謝爾對你弟做了什麼，但我們不知道原因，
　也不知道他所想的最終計劃是什麼，他費盡心思的去閃躲著我們。」

「山姆在哪裏？」

　卡斯提爾說出了一個地址。

「現在我們還不會做什麼，但是你弟弟正在步上危險之途，
　而且我們無法確定這將導致什麼結果，迪恩。」

　看著開始收拾行李的迪恩，卡斯提爾一個字一個字清楚的說著。

　迪恩拿起了背包準備要出門，看來他真的很關心他弟弟。
　原本還在擔心山姆會著急的四處找尋被卡斯提爾帶走的迪恩，
　沒想到失蹤的人卻是山姆，迪恩的緊張心情這下子全寫到臉上了。

「所以，阻止他。否則，將會由我們……」

　迪恩對卡斯提爾的警告只是神情凝重的看了一眼，隨即離開了這房間。


　在房門重重的關上後，我聽到的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不曉得卡斯提爾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有更大的事要發生了。

　雖然我不知道山姆做了什麼事，
　但其實你想要迪恩去阻止的，是未來可能發生的事，對吧？


「………………。」

　讓他懷抱著希望，但事實卻是他無法改變任何事，
　神的旨意總是這樣讓人類不斷的接受磨難嗎？

　卡斯提爾沒有回答，
　但是沉重的空氣、沉重的心情壓得我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