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Supernatural 4.01.5 Jimmy's diary 05

4.01.5 Jimmy's diary 05


　烏列雖然跟卡斯提爾會合了，可是從那天之後就沒再看到他。

「他接替了一些我的工作，去幫忙調查幾個封印，
　而且我們不用面對面也能傳達彼此的訊息。」

　我原本以為我的工作只是把身體借給天使，好讓他們能把訊息轉達給某人，
　可能一天，或者幾天就可以結束了，但顯然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封印太多了，只能一個一個的去調查有沒有被破壞的徵兆。」

「如果我們直接用真身去調查的話，
　那也不用等世界末日了，只需要一位天使就足以讓城市變成廢墟了。」

　可以想像慧星在市區裏水平飛行的話會是怎麼樣的慘狀……
　不過我只是開始想念起我的家人，發發牢騷而已，不用那麼認真的回答我。

　可是，天使……都是這樣獨來獨往的嗎？難道不會感到寂寞？

　按照卡斯提爾的說法，應該有不少天使降臨了，可是除了烏列之外我誰也沒見過，
　而且感覺上天使跟天使之間好像並沒有很親密。

「我們有各自的任務，而且沒有所謂的分離，想見誰隨時都可以到他身邊。」

　看起來的確是如此……距離、時間對天使來說都不是問題，
　既然不會有別離，那自然也不會覺得寂寞吧……

　那上帝呢？上帝看起來是怎麼樣的？

　卡斯提爾沉默了起來。

「……只有很少的幾位的大天使曾經見過上帝，但我並不是其中之一。」

　雖然卡斯提爾嘴上說天使不會寂寞，但他的聲音聽起來卻有著幾分落寞。


　從巷弄裏突然傳出的一聲尖叫打斷了我們的『交談』，
　卡斯提爾站了起來，從屋頂上看著底下的街道。


　現在是深夜，狂奔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街道中由遠而近的傳來。

　咦？那聲淒厲的慘叫是迪恩發出來的？


　因為卡斯提爾還沒接到其它的任務，
　所以我們最近都是像這樣在不遠處『觀察』著迪恩。

　可是迪恩這幾天看起來很不對勁，整個人怪怪的。
　好像到了這個小鎮後就突然變得很膽小、而且非常的神經質？

　不是從工廠裏突然衝出來，丟下一臉錯愕的山姆，
　不然就是衝進旅館房間把自己關起來；
　現在則是發出這種高頻率的尖叫在逃命？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迪恩是撞邪了？
　可是像迪恩這樣成天找鬼撞的人，還有什麼事能讓他嚇成這樣啊？

　不過看著迪恩的這些怪異行徑，卡斯提爾卻沒什麼動作，就只是在一旁看著。

「看起來應該不是很嚴重……」

　不嚴重嗎？可是他的樣子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除非他自己開口希望我幫助他。」


　穿著西裝的迪恩邊跑邊回頭往後看，是被什麼駭人的東西追趕了嗎？

　一個不留神還整個人撞進了街角的垃圾堆裏，嚇到了在路邊撿垃圾的老人。

「快逃！『牠』會殺了你的！」

　迪恩用充滿了恐懼的聲音警告著那名老人，
　可是老人只是很不以為意的轉頭看了看那細碎的腳步聲的來源－－
　一個小小的身影停在迪恩的面前……

　嗯……在我眼中這看起來只是一隻嬌小可愛的小狗？就是牠在追著迪恩？

　這麼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狗卻讓迪恩露出十分驚恐的表情。

　而且好不容易站定了腳步，
　迪恩竟然又發出誇張的尖叫聲後就往街道的另一端沒命似的逃走了。

　……卡斯提爾，迪恩他那麼怕狗嗎？

「……。」

　真的……不要緊嗎？


**
　不知道我到底離家多久了，天氣好像開始變涼了，路上的行人開始穿起了外套。

　我想念我的小女兒和愛米絲。
　街道上的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笑著玩著，更加深了我的思念。

　商店的櫥窗開始擺放起了南瓜的裝飾品，已經要到萬聖節了嗎？
　這麼說我離家已經有半年了？


　我還記得去年的萬聖節，
　克萊兒裝扮成可愛的小天使，我們三個人一起參加了萬聖節派對。


　卡斯提爾，你可以讓我回家一趟嗎？只要幾分鐘就好，只要讓我看看他們就好了。
　我試著懇求卡斯提爾，雖然我心底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我必須很小心的不讓惡魔發現你和你的家人，回去只會為他們招致危險。」

　就連讓我遠遠的看看他們也不行嗎？

　卡斯提爾沒有回答。

　我覺得我的眼淚就要流下來了，還記得卡斯提爾降臨後，
　只對克萊兒說了句『我不是你父親』後就不再回頭的離去了，
　多希望克萊兒沒有聽到那句冰冷的話，不然這一定會傷透了她的心的。


**
　山姆自從上次被迪恩發現他跟露比在『合作』些什麼之後，
　就一直都很安份的跟著迪恩一起進出工作，
　不曉得他到底做了什麼連天使都不得不阻止的事？

　溫徹斯特兄弟今天也開著車四處調查著都市傳說，
　西裝筆挺的兩個人，蹬著腳下的黑皮鞋四處查訪一些『意外事故』。

　這裏好像發生了些離奇的死亡事件，
　在萬聖節前夕發生這些怪事，總覺得不太像是巧合。

　不過打從今天的破曉之後，卡斯提爾就很沉默，好像很專心的在想什麼事。

　撇下正在盯梢的迪恩，卡斯提爾突然移動到了汽車旅館的一個房間內。
　說真的，再看著他繼續吃糖下去的話，我的牙都要痛起來了。


「這裏有個封印的破壞正在進行著。」

　儘管房間內因為沒開燈而顯得很昏暗，但還是藏不住的天使的光芒。

「可是我追不到源頭，實在是太會躲藏了，看樣子只好……」

　烏列攤攤手無奈的說著。

「而迪恩將有個試煉。」

　卡斯提爾往檯燈走去，彎下腰從櫃子和牆壁的縫隙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布袋。

「你接到了神旨？」

「是。」

「你看起來不是很滿意這個命令，要我來幫你嗎？」

「不用，這是我的工作。」

　不知道天堂的命令是什麼，只覺得卡斯提爾的心情顯得相當沉重。



「什麼人！？」

　在一片寂靜中，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率先進來的人十分警戒的掏出了槍就指著我(們)。

　拜託一下，可別又再我身上開洞了。

「嘿、等等，山姆。」迪恩壓下了山姆手中的槍。

「他是卡斯提爾，那個天使。」

　聽到天使兩個字，
　山姆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非常可愛，好像看到崇拜已久的大人物一樣。

　可不是嗎？一般人看到『天使』哪裏會是迪恩那種態度啊。

「至於他……我就不認識了。」

　迪恩瞄了烏列一眼，感覺這兩個人對彼此都不會多友善。

「Hello, 山姆。」

　卡斯提爾試著親切的對山姆打了聲招呼，還上下的打量他一下。

「我的天啊，很抱歉我不是故意拿槍指著你的，是真的。」

「久仰大名，卡斯提爾。」山姆看來又驚又喜的想要握手表達他的善意。

　但是卡斯提爾看著山姆伸出來的右手卻毫無反應。

　是握手，山姆想跟你握手，你應該也把右手伸出去。

「我也是，」

　卡斯提爾終於回應了山姆，但好像在確認什麼似的，卡斯提爾連左手也握了上去。

「山姆．溫徹斯特，流著惡魔之血的男孩。」

　流著惡魔之血？他？這個表情和態度比迪恩起碼好上百倍的大男孩，
　身上竟然流著惡魔之血？是因為阿撒謝爾的計謀嗎？

「很高興你不再用那個能力驅魔了，就這樣保持下去吧。」

　卡斯提爾很刻意的壓低了音量，對瞪大了一雙眼睛的山姆輕聲說著。


「很抱歉打斷你們的自我介紹，不過你要不要說說那位朋友是誰？」

　迪恩好像沒聽到卡斯提爾對山姆說了些什麼，他很在意一直不吭聲的烏列。


「死亡之神的復活，你們阻止的了嗎？」

　卡斯提爾突兀的開啟了新話題，死亡之神又是什麼？


「什麼？」

「還有，你們掌握到女巫的位置了嗎？」

「我們是知道了女巫在哪了，可是為什麼你要問這個？」迪恩一臉錯愕的反問著。

「那女巫還活著嗎？」

「我們還沒殺了她，我們才剛知道她是誰，還有她在哪裏。」


「很明顯的，女巫也知道你們，和你們的所在地。」

　卡斯提爾拿出了剛剛找到的小布袋。

　溫徹斯特兄弟則是一臉訝異的看著這個小小的袋子。


「所以你沒來的話，我們倆都要完蛋了是嗎？真是謝謝你的關心啊。」

　迪恩又開始了他最拿手的嘲諷，他就不能像山姆一樣有點禮貌嗎。

「死亡之神的復活，也是封印之一……」

　大概是習慣了吧，卡斯提爾也是自顧自的繼續講他要說的話。

「所以這也和你們的兄弟路西弗有關？」

「路西弗跟我們已經不再有任何的關係。」卡斯提爾嚴正的跟墮天使劃清界線。

「我只是說說而已。」迪恩還是一臉痞樣。

「不能讓死亡之神復活，路西弗也不能。不惜任何代價都要保住這個封印。」

「那當然，但既然你在這，
　何不告訴我們女巫在哪裏，或你自己去解決那個女巫不就好了？」

　說的也是，既然跟封印有關的話，
　就不能說這是人類的事了，由卡斯提爾和烏列來處理應該比較容易吧？


「並沒有那麼簡單，她很擅長針對我們做偽裝，
　所以她對我們來說就像個普通人類一樣難以分辨。」

「那我們可以合作，我們已經找到……」

「沒有那個必要。」

　山姆好像想到了什麼辦法，可是卻被烏列的聲音阻止了接下來的討論。


「你這個傢伙算哪根蔥啊？」

　看起來迪恩的怒火一下子就被點燃了。

「他是烏列。可以說是這方面的專家。」

　始終在窗邊背對著我們站著的烏列終於轉過了身，朝著我們走過來。

「什麼樣的專家？」

　看起來很不耐煩的烏列對卡斯提爾點頭暗示了些什麼。


「你們想做什麼？」

　卡斯提爾停頓了一下，看著溫徹斯特兄弟。

「你們……馬上離開這裏。」

「為什麼？」

「因為我們準備摧毀這個地方。」

　毀滅？
　我有點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是出自卡斯提爾的口中。
　迪恩和山姆互看了一眼，看來他們兩人也都無法接受這樣的指示。


「摧毀這個地方？就為了一個你們找不出來的女巫？」

「時間緊迫，迪恩。
　保住封印是最重要的事，而這麼做是消滅女巫最確實的方法。」

　卡斯提爾語氣無奈的說著，而這就是他接收到的命令？

「這裏有成千個無辜的居民啊！」山姆也拉高了音量。

「是1214人。」烏列說出了準確的數字，好像一個和一千個人沒什麼差別。

「你、你要連他們也一起消滅？」

「這不是我第一次這麼做，事實上，我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到這來的。」

「不過就是淨化一座城市而已。」烏列聳了聳雙肩。

「聽著，我知道這樣做很遺憾，」卡斯提爾試圖緩和這緊張的氣氛。

「遺憾！？1214條人命你跟我說這是遺憾？」

　迪恩忍不住又開始咆哮了起來，
　可是這次我非常清楚為什麼迪恩會發怒。

　天使竟然可以毫不在乎的拉一千人陪葬……只為了保住一個封印……


「有太多的封印被破壞了，這一個無論如何都要保住。」

「就因為你們搞砸了，所以該死的上帝就要拖無辜的人類一起陪葬？」

「迪恩，這是選擇一千人或是六十億人的問題。」

「該死，就因為你們這些傢伙是有美好未來的……」

「你應該要對我們尊重點……」

　盛怒的迪恩又開始咒罵起了上帝和天使，
　而卡斯提爾似乎也有點動怒了，還是是因為烏列也在這裏的關係？

「……別忘了我可以把你拉離地獄，自然也可以再把你丟回去。」

　卡斯提爾語帶威脅的看著迪恩說出了這樣的話，
　看來是有效的，迪恩識相的閉上了嘴巴。

「路西弗不能復活。
　而且你們也不願意讓他君臨這個世界吧？這才是你們要冒險的原因。」

「等等……只要我們能在女巫召喚出更多魔怪之前阻止她，
　你們的封印不會被破壞，我們也不用看著人類死去不是嗎？」

　山姆提出了可以兩全其美的辦法，但是烏列好像一點都聽不進去。

「我們是在和這些穿著衣服的猴子浪費時間。」

「我很遺憾，但這是我們接到的命令……」

「你們不能這麼做，你們是天使耶，我是說，你們連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嗎？」

　山姆懇切的希望天使們別那麼的殘忍。

「他在說的是我們嗎？」烏列冷冷的笑了笑。


「我們沒別的選擇。」

「怎麼會沒有別的選擇？難道你都不曾質疑過命令嗎？」

　才安靜了幾秒的迪恩一開口又是這麼的聳動。

「就算你們無法接受，也該相信這個計劃是正義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換山姆忍不住的提出了質疑。


「因為命令來自天堂，它代表著正義。」

　卡斯提爾堅定的說著。

「你竟能那麼肯定這是個好計劃，真是不錯。」

「為了一個女巫而要陪上一千多個無辜的人，難道你們都不會良心不安嗎？」

「良心？我們不需要那個！我們只需要確實的執行任務！」

　卡斯提爾深吸了一口氣，好像想再辯駁些什麼，
　但是卻被烏列搶先、無情的回答。


「迪恩，你說說看，你會違抗你父親要你做的事嗎？」

　看來卡斯提爾的口舌也變得伶俐多了，竟然能讓迪恩啞口無言。



「很抱歉，你們的計劃會被改變的。」打破沉默的迪恩看起來好像下定了決心。

「你想要阻止我們？」

　烏列收起笑容，態度顯得更加強硬了，
　週遭的空氣好像以他為中心開始凍結起來似的。

「不，只不過你們要摧毀這個城市的話就動手吧，就連我和山姆一起消滅。
　總之我們是不會離開的！」

「你們應該沒笨到種程度吧，至少我對天堂應該還有點利用價值的不是嗎？」

「想犧牲我的話儘管去做。
　在這之前就好好看著『猴子』能做出什麼事！」

　迪恩講出了一連串開戰宣言似的話，不過我相信他是認真的。


「我會把你拖出來。」

「可以啊，但那之前，你得先殺了我才成。那事情不就又回到了原點不是嗎？」

「拜託，就為了一個女巫而要毀了整座城市，這不像個神通廣大的天使該做的事。」

「但是我們會成功的，揪出女巫，阻止不該復活的東西復活。」

　雖然迪恩有點像在賭氣，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麼計劃，
　可是我覺得此時的迪恩看起來真的是很有男子氣概。


「卡斯提爾，我受夠了－－」

　烏列看起來好像氣壞了。

　原本他選上的容器已經夠不可愛的了，現在發起怒來更加的令人恐懼。


「別再說了，」卡斯提爾制止了烏列的發言。

「你們的動作要快點，時間並不多了。」

　迪恩感激的對卡斯提爾點了點頭就和山姆一起離開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