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Supernatural 4.01.5 Jimmy's diary 21

4.01.5 Jimmy's diary 21


「嗨，爹地。」

　這是我日日思念的聲音，我知道我的眼淚不聽使喚的流了下來。
　在卡斯提爾那個笨天使對她說了那種話後，克萊兒竟然還願意笑著叫我爹地。

「嗨，寶貝。」

　我抱著她，親吻著她的額頭，這才是我最美麗的天使啊。


「現在只有些火雞肉和烤牛肉，應該可以吧。」

「這樣已經夠好了。」

　夠完美了，只要是跟你們在一起，吃什麼都不重要。

「我們坐下吧。」

　我伸手拿了一個愛米絲做的三明治，以象徵性的晚餐來說已經相當豐盛了。

「……爹地，你不做餐前禱告嗎？」

　曾經，一家三口手牽手一起做禱告，是我們用餐前的大事，不過現在……管它呢。

「不了，克萊兒，我想那些都不重要了……。」


「那你為什麼要哭？」

「因為我太高興了……。」

　克萊兒甜甜的笑了起來，那笑容真是可愛。


**
　才剛開始要享受屬於我們的天倫之樂，門鈴聲卻突然響起來了。
　愛米絲只好起身去應門。

　來訪的人是我們的老朋友同時也是老鄰居的羅傑，我回來時有被別人看到嗎？


「嗨，羅傑。」

「你這個混蛋，你是怎麼搞的，嚇壞了好多人啊。」

「我知道，這一言難盡，但一切都結束了。」

　我擦了擦眼淚也跟著起身去向老朋友打招呼，就在我們擁抱完後，他說要跟我談談。

　不只是家人，鄰居朋友們應該也被我的不告而別給嚇壞了吧……。


「我去拿些飲料。」

　趁著愛米絲去廚房時，羅傑拉著我去了客廳。

「說真的，到底出什麼事了？」

「說真的？這一年糟到你連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但是……現在一切都好了，我發誓。」

　真的說出事實的話，恐怕我只會被送到精神療養院吧……。


「是嗎？我倒不這麼認為，吉米。」

「你說什麼？」

「你還真難找，所以我打算在你面前將你可愛的女兒開膛破肚呢。」

「什麼！？」

　羅傑在我面前笑著說出了這些駭人的話，
　而且我發誓，在那瞬間我看到他的雙眼都變成了黑色的。

　是惡魔！

「我的天、吉米！你做什麼！？」

　愛米絲尖叫著丟下了啤酒瓶，因為我正在她的面前用火鉗攻擊著我的老友。

「他是個惡魔！」

　我隨手抄起了放在牆邊的火鉗，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朝羅傑的頭不停的打下去，
　像個瘋子似的行徑嚇壞了拿著啤酒過來的愛米絲。

「吉米，住手！住手！」


「快點，先進去！」

　我把羅傑打得頭破血流倒在地上，才慌張的將愛米絲和克萊兒推進儲物室。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對了，鹽、惡魔怕鹽！

「鹽、鹽放到哪去了？」

　殺了人的觸感還留在手上，我分不清我是為了什麼而不停的顫抖著。

「羅傑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他被惡魔附身了！你們都別跨過這條線，在這裏待著！」

　我急急忙忙的將鹽撒在門口，希望這真的能起點作用。


「什麼惡魔的？你根本是病得更嚴重了，吉米！」

「聽著，我知道這看起來很瘋狂，但我沒發瘋，真的。」


「別過來！你離我們遠一點！克萊兒你快到外面去！」

　我試著安撫愛米絲，但卻反被壓制在一旁，我的天，她幾時有這麼大的蠻力？

「這一切都是真的！克萊兒！留在這裏，別出去！」

「不要碰她、你這個瘋子！」


　克萊兒沒命似的跑了出去，我好不容易推開了愛米絲追出去，
　卻看到被我打得滿頭是血的羅傑，就拿著菜刀抵著我的小女兒。

「爹地？」

「該死！別這麼做……。」

「嘿，哥兒們，我說過要割開這小賤人的肚子的。」


「羅傑？」

　跟著追出來的愛米絲不敢相信的看著羅傑的言行。

「放開她好嗎？求求你。」

　拜託，別傷害我的克萊兒……。

「我是蠻想的，但那位小姐恐怕不會同意。」

「爹地－！」

「哦，我的天啊！」

　在克萊兒和愛米絲的尖叫聲中，羅傑的妻子突然黑著眼睛將我掐倒在地，
　石頭般的拳頭一次又一次的落在我的身上。

「不！」

　愛米絲試著將惡魔拉離，卻被撞飛出去。

　這時候，羅傑發出一聲慘叫後就倒了下去，
　他被匕首割開的脖子沒流出任何血，像燒焦般的傷口周圍還微微閃著火星。


「走！帶他們出去！」

　山姆壓制著另一個惡魔，要我們快點出去。

　等山姆和迪恩也步出門後，我們一夥人趕緊搭上車離開。


**
「真抱歉被我們說中了。」

　看到迪恩一臉準備挖苦人的模樣，我想要道謝的話了到嘴邊又硬是吞了回去。

「可是我還是得告訴你，我什麼都不知道。」

「隨便你說，不過我不覺得他們會相信你……。」


「不管他們相不相信，惡魔還是會想知道你被天使選為容器的原因。」

　看得出來山姆對我相當的不滿，沒把我看住的事應該害他被狠罵了一頓吧。

「噢，我想如果他們『善良』一點的話，可能會來點活體解剖之類的實驗吧。」


「我重申一遍，你不想讓你的家人再度遭遇危險的話，就得跟我們走。」

　我知道，可是看著還在安撫克萊兒的愛米絲，
　就算你們這樣一人一句的說著，我還是無法說放手就手……。


「那要多久？至少給我一個期限吧。」

「你還不明白？
　是永遠，惡魔永遠不會停手，你永遠都不能再和家人相聚。」

「所以你不是離他們遠遠的，要不然就乾脆給自己來一槍，那樣才能保護你家人。
　你根本沒有別的去處，也不可能回家。」

「……別嚇唬他了，山姆。你說的太過份了。」

「迪恩，我只是告訴他事實，總得有人告訴他。」

　我真的傻了，從沒想過事情會是這麼的嚴重。
　難道這就是獻身給上帝的代價嗎？


**
　克萊兒似乎是睡著了。我打開後車門，看著被今晚發生的一切給嚇著了的愛米絲。
　我知道，我終究還是得做出正確的選擇。


「吉米，我想……我必須跟你道歉，沒想到……這些都是真的……。」

「不，你沒有。」

「我欠你的。真對不起，吉米。我不該那樣對你的……。」

「你只是做了任何有理智的人都會做的事。
　我是說，其實大部分時間連我都覺得自己瘋了。」

「因為那些惡魔，是嗎？」

　我笑著抹去了愛米絲臉上的淚，心想著不能讓她們這麼害怕下去了。


「那我們還能回家嗎，還是……該怎麼辦？」

「待會那兩個男孩會幫你們找輛車來，別問我怎麼找的就是了。
　總之，你得盡快帶著克萊兒回娘家去。」

「等等，那你呢？」

　我低著頭，看到愛米絲怎樣擦都擦不乾的淚水，我覺得我快笑不出來了。

「不，沒有你我哪兒也不去，吉米。」

「……聽我說，只要我在你們身邊，你和克萊兒就得不到安全……。」

「我不在乎！我們不該再分開了。」

「可是……我們別無選擇。」

「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我想……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永遠。這令人絕望的字我實在說不出口。


「可是我們是一家人……」

　我明白，看著克萊兒無憂的睡臉，我真的不願意跟你們分別。


「他們會殺了你的，愛蜜莉亞，然後殺了克萊兒，你們得離我越遠越好。」

「不……為什麼會這樣……？」

　愛米絲擁著我，開始啜泣了起來。


　迪恩的腳步聲停在我背後，我知道時間到了。


「這是你的車。」

　山姆熟練的發動了不曉得打哪弄來的車，
　迪恩則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用著憐憫的眼神看著我和家人道別。

「我愛你，小寶貝，幫我照顧好媽媽，知道嗎？」

　我緊緊的抱著我的小女兒，我們真的永遠不能再見面了嗎……。


**
　我坐上了溫徹斯特兄弟的車，開始想著以後的事。
　也許就像山姆所說的，正常的生活對我來說已經是遙不可及的幻想了。

　閉上了酸澀的雙眼，我聽到他們壓低了音量在吵著某些事，
　不外又是山姆的力量什麼的，我並不想多聽，
　但是一想到未來可能都得在他們的爭吵聲中渡過，實在也很不安。

　突然山姆的手機響了起來，接了電話後卻拿到我面前。

「嘿、你太太找你。」

「愛蜜莉亞？」

「嗨，親愛的，你知道我們要的是什麼，我等你。」


　聽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一股惡寒由我的腳底直衝腦門，怎麼會這樣？

　愛米絲竟然被惡魔附身，連克萊兒也被綁走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