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Supernatural 5.04.5 Dead End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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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5 The Future, Dead End 02


　冷風拍打著窗戶，嘎吱作響的聲音讓卡斯提爾睜開了雙眼，
　陽光穿透玻璃和霧氣照進房間，卡斯提爾覺得一陣暈眩，而且頭很重。

　他想下床，但是身體和四肢都沉重的異常，昨天的他只是一股腦的往外跑出去，
　刻意的無視每一次抬腳所要花去的力氣，人類的重量、生命的重量，
　卡斯提爾現在不得不確實的用這具身軀去體會著。

　他扶著床頭試圖讓自己站穩些，但是鐵床搖晃的聲音卻驚醒了坐在一旁打盹的迪恩。

「等一下，你不能突然起來！」

　迪恩擔心卡斯提爾又像昨天那樣突然衝出去，連忙將他半推半壓的弄回床上去。

「卡斯、冷靜一點，我是迪恩，還認得我嗎？」

　卡斯提爾被壓坐在床沿，額頭頂在迪恩胸口上、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現在要放手，你別再跑出去了，可以嗎？」

　感覺胸口又被頂了幾下，迪恩才鬆開環在卡斯提爾背後的雙手，
　看他靜靜的端坐在床沿沒有動作，便轉身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小紙包。

「來、嘴巴張開。」

　卡斯提爾乖巧的張開嘴，讓迪恩放了幾顆藥丸在他的舌頭上，苦味讓他皺了一下眉。

「喝一口水，吞下去後就不會苦了。」

　迪恩邊說邊倒了杯溫水給卡斯提爾，等他依著指示將水和藥丸都吞進肚後，
　才在卡斯提爾身邊坐下。

「你有點發燒，所以要吃藥，這會讓你舒服一點。
　還有那些凍傷，你要忍著別去摸或抓，我會幫你擦藥，讓你不會那麼痛。」

　迪恩摟著卡斯提爾的肩，說他只是病了，
　因為他一醒來就穿著單薄的衣物跑到風雪中，現在不但發著燒、手腳也有些凍傷，
　雖然不嚴重，但是全身上下都會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然後，迪恩聽到耳邊傳來了一聲嘆息。

「你應該餓了吧，我去樓下煮點東西，
　你可以走動走動，如果頭會暈的話就不要太勉強。」

　迪恩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厚襯衫披在卡斯提爾身上，
　又將床的高度搖低、好方便卡斯提爾上下床後才走出了房間。

　趁著門板開關之際溜入房內的冷風讓卡斯提爾打了個哆嗦，也想起了雪的溫度。

　簡單的和待在客廳看電視的鮑比打了聲招呼後，迪恩在爐子上煮起一鍋湯，
　順便將午餐用過的那些碗盤清洗乾淨。
　鮑比，這個性格古怪的老頭，即使在九個月前的刀傷中變的不良於行，
　仍舊拒絕了朋友們和社福單位介紹來的那些看護，甚至不肯讓人幫他打掃房子，

『有些東西和材料可是很稀有的，萬一被外行人當垃圾丟了怎麼辦？』

　雖然聽起來不是沒有道理，但讓生活環境就這麼髒亂下去也不是辦法，
　所以迪恩帶著卡斯提爾住進來後，也順理成章的照顧起了鮑比的日常生活。
　為了方便鮑比的輪椅進出，屋內的擺設和動線也曾經改了又改，
　好讓鮑比能有個像樣一點的起居空間。

　二樓書房旁的客房原本已經被整理成迪恩的房間，趁著卡斯提爾醒來又睡著的期間，
　迪恩將他的床也搬進二樓的房間，好把一樓的空間還給鮑比，
　在此之前他幾乎都睡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也就是昏迷時的卡斯提爾床邊。

　其實迪恩並沒什麼私人物品，武器甚至比衣服還要來的多，
　卡斯提爾則是除了自己和身上那套衣服外，就幾乎什麼東西也沒有了。
　所以他們的房間，只有衣櫃、衣帽架和一張書桌，
　以及兩張各自靠著窗戶和牆壁的單人床，沒有、也不需要太多的傢俱。

　卡斯提爾看了一下這個樸素而陌生的房間，昨天的癲狂令他現在感到空虛和疲勞，
　然後帶著些微紅腫和龜裂凍傷的手掌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雖然有塗過藥膏的痕跡，但仍不時有些癢癢痛痛的感覺傳來，
　他忍不住搔抓了一下傷口，很痛，卻也讓他覺得很舒服。

　感冒發燒引起的痠痛沒多久的就因為藥效而使他的身體輕鬆了許多，
　取而代之的是昏沉感，他躺回床舖，將頭靠在柔軟的枕頭上，很快的就閉上了眼睛。


**
　那一天，卡斯提爾冒著生命危險以天使的語言召來了他的手足，
　所幸，拉斐爾和所有的天使們一樣，強大、沒有天敵，所以毫無警覺的踏入了陷阱。

　迪恩的心臟跳得快極了，沒想到計劃能進行的這麼順利，他們成功捕捉到了拉斐爾，
　但是從他口中得到的答案，卻讓卡斯提爾比面臨死亡威脅時還更加的絕望，
　上帝捨棄了他們，就如同死去了一般。

　更令卡斯提爾感到痛心的是，他知道拉斐爾沒有說謊。

「如果你相信上帝還活著，那就和我一樣去把父親找出來吧，卡斯。」

　迪恩知道失去父親、或是失去父親行蹤時的傷痛，他拿自己的經驗安慰著天使，
　卻也在心中暗自竊喜，他沒有失去卡斯提爾，而且也沒有得到上帝的訊息，
　這意味著他們必須從頭來過，迪恩將可以繼續和他的天使一起旅行。

　帶著滿臉憂傷的天使回到旅館，迪恩打開筆記型電腦想查些資料，
　即使是無用的傳聞也好，至少別讓卡斯提爾一直為著上帝失蹤的事傷神。

「嘿、你來看看這個『婦女自十多年的植物人狀態中奇蹟甦醒，宣稱她見到了神』，
　我們明天就去找她聊聊吧？……」

　迪恩將筆電的螢幕轉而朝向坐在身旁的卡斯提爾，
　卻發現一直靜靜坐著的他不知幾時流下了眼淚。
　眼淚和卡斯提爾一樣無聲的自臉頰滑落，
　迪恩突然慌了，他的天使正哭泣著、嘆息著，他卻擠不出任何可以安慰人的字句，
　就連遞給他的酒都被以搖頭拒絕。

　卡斯提爾抬眼看了看螢幕上顯示的新聞，隨即又將眼簾垂下。

　迪恩無計可施的舉起杯子，啜了一口杯中物，然後托起卡斯提爾的下巴，
　輕覆上自己的唇，讓酒順著地心引力流進卡斯提爾口中，
　他吻去卡斯提爾唇邊溢流出來的酒液和頰上的眼淚，
　威士忌和淚水的苦鹹混合成一種奇怪的味道，迪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他只是想讓卡斯提爾停止哭泣，卻不可自拔的一再吻著他。

「看著我、卡斯。我在你面前！我比那個混帳上帝更愛你、更需要你啊！」

　天使只是任由他吻著，眼淚卻沒有停止落下，藍色的眼瞳因為淚液的潤澤更顯憂鬱，
　迪恩抓著卡斯提爾的雙肩搖晃著，他不要他的天使這麼的依戀那個未曾謀面的父親。

　卡斯提爾搖搖頭，他的心中也許有疑惑、也曾動搖過，但信仰仍然是他的一切。

　上帝用對自己的愛構成了這些強大的天使，這樣才能幫祂創造出祂想要的世界，
　然而祂卻在創世之後拋棄了這些聽話的孩子們。
　上帝也許還活著，卻已離天使和人類遠去，
　所以當拉斐爾說出上帝已死的話語時，他的表情才會如此的哀痛。

「我會愛著你、而且會一直陪著你，所以，別哭了……好嗎？」

　迪恩擦著、吻去不斷落下的淚水，
　他脫去卡斯提爾的風衣和外套，想將他從椅子上抱起來。

　但是在抱起卡斯提爾的那一瞬間，
　迪恩才發現隱藏在寬大風衣底下的身形，遠比想像中來的瘦弱許多，
　而且那重量竟是意想不到的輕，簡直像是捧起了一大把羽毛似的。

　迪恩驚訝的抱著天使，緩緩的、怕他飄走似的將他放在床上。
　看著仍半閉著雙眼、不知望向哪裏的卡斯提爾，迪恩深吸一口氣、嚥了嚥口水，
　然後跨跪在他身上。

　迪恩扯開卡斯提爾頸子上那條總是鬆散的讓人想幫他重新繫好的領帶，
　也動手解開襯衫上的鈕扣。一顆接著一顆，他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四月的天氣應該是偏涼的，而且是在夜晚，但是迪恩卻覺得熱的不得了。
　他脫去自己身上的黑色汗衫，上半身健壯的肌肉線條一覽無遺，
　脫下衣服的動作也引來卡斯提爾帶著困惑的視線。

「迪恩，你……」

「很高興你終於注意到我了。不過你該不會是想問我要做什麼吧？」

　迪恩半裸的坐在卡斯提爾身上，想做什麼事不言可喻，
　他苦笑了一下、伸手去戳了戳天使的鼻尖。

「不是，只是……我記得你的生理對象應該是女性。」

　縱使沒有親身經歷過，但天使腦袋中肯定有這方面的知識，
　然而卡斯提爾的困惑是來自於對迪恩過往的瞭解。

「嗯、你說的沒有錯，我上床的對象一直都是女人。」

　迪恩伏下身，親吻著那兩片帶著疑問而微張的嘴唇，然後在他耳邊低語著。

「可是，我想要抱你，我想要讓你更深刻體會……我在你身邊的這件事。」

　撫摸著襯衫下的胸膛，迪恩沿著耳垂，從帶著鬍渣的脖子輕啄似的吻到他的鎖骨，
　迪恩撥開了覆蓋在卡斯提爾身上的襯衫，手掌卻按壓在他的雙肩上，
　這樣的重量是會讓普通人感到疼痛的，卡斯提爾卻連眉頭皺都不皺一下。

「你都沒有感覺嗎？」

「感覺？……有點癢吧。」

「也許你應該逃走。你可以馬上飛走，像平常一樣。」

　閃著湖水綠光的眼睛不安的看著那片像是要將他吸入的湛藍深海，
　也許是將要犯忌而產生的罪惡感，因為卡斯提爾是天使，不應該像這樣被他壓著。
　雖然迪恩也曾經抱過同樣身為天使的安娜，但現在他卻猶豫著是否該繼續下去。

「……為什麼？」

「因為你不想……」

「可是你想，不是嗎？」

　卡斯提爾舉起手、撫著迪恩的臉頰這樣輕聲的說著，他的回應絲毫沒有拒絕的意思。

　這是愛？亦或是想在彼此身上尋求慰藉？迪恩不想深思，他當這是天使的應允。

　迪恩握住天使伸向他的手、親吻著手心，
　然後脫去了卡斯提爾身上的衣物，吻著撫著他每一吋細緻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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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