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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2.4 St. Elmo's Fire
那個人眨動著雙眼，就像在黑夜中出現的聖艾爾摩之火，閃耀著藍色的光澤，
當他注視你的時候，因為溫柔的光芒而令人感到被關懷，像被空氣舒適包圍。
但那個火光是冷的，就像沒有溫度的聖艾爾摩之火一樣，他沒有燒燙的烈焰，
他沒有人類想要的、那種炙熱到可以將一切吞滅的感情，人類想要天使的愛。
**
『你、你給我滾出去！！』
迪恩大吼著、猛然從床上坐起，他在二月的被窩裏竟冒出了一身大汗。
「怎麼啦？老兄，你做惡夢了嗎？」
「夢？……應該是吧。」
「夢到什麼？不會又是……」
「不知道，我不記得了。你浴室用好了沒？」
誇張的怒罵聲嚇到了正在刷牙的山姆，
迪恩推說都忘了後便翻身下床，沒等山姆回答就抓著頭搶進了浴室。
**
脫去衣服、站在蓮蓬頭下的迪恩沖淋著熱水、想著讓他驚醒的惡夢，
其實他並沒有完全忘記，有些內容甚至是記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個令人全身燥熱不已的夢，迪恩昨晚買了幾本成人雜誌回來解悶，
性感美艷的女郎們讓他帶著粉紅色的幻想入睡。
迪恩不記得是怎麼開始的，但柔軟床舖上的肉體充滿彈性、觸感真實的不像在作夢，
但那並不是雜誌中躍然紙上的大胸部美女，而是一個男人。
男人。
他不應該做這種夢的，因為對方是個天使，而且還是以男性的樣貌出現在他面前，
但迪恩仍然無法自拔的在他薄透著粉紅色的雙唇上吻著。
拘謹的天使曾經在迪恩面前脫下衣服，裸著胸膛、讓迪恩幫他在白細的胸腹畫上符咒，
那是他們在現實中僅有一次的肌膚之親。
但現在，緊實的胸線竟然在自己面前隨著刺激而劇烈的起伏著，
反正這只是個夢，人類無法控制夢的內容。
聽著男人急喘和誇張的呻吟聲不斷從口中發出，
迪恩的罪惡感愈來愈強烈、卻也更加的興奮，還好這只是個夢，
天使不可能會有這麼淫靡的叫聲。
『我不太懂，他這是很痛苦、還是很舒服的樣子？』
『哼、天知道，我又沒有真的……哇！卡斯？』
早已聽慣了的聲音，突然認真而冷靜的從後方傳來，
迪恩一轉頭、那襲淺黃色的長風衣忽地映入眼簾，卡斯提爾竟站在床邊疑惑的看著，
沒想到正被自己壓著的人會同時出現在身旁，這肯定是在作夢吧？
僅管有意識到這只是夢境，卻仍讓迪恩覺得全身血液都凍結似的發寒著。
『哈囉，迪恩。』
『這不是真的吧？什麼哈囉啊、你又跑到我的夢裏做什麼？！』
『是……山姆的事。』
『哈啊、不要停，迪恩……。』
瞬間由天堂跌落地獄的迪恩不由得僵硬的停下了動作，儘管有第三者在旁，
身下的人卻還是用嬌媚的神態呻吟著抱住他，索求更多的快感。
『原來你對他是……』
『夠了、這是我的夢！你、你給我滾出去！！』
「嘖。」
淅瀝瀝的水聲中夾著咋舌聲，有些燙人的熱水和回想讓迪恩感到下腹傳來了一陣燥熱，
他嫌惡的將冷水轉開，像要把齷齪念頭趕出腦袋似的在水柱下搔抓著頭皮。
迪恩覺得有點悲哀，沒想到自己連不小心做了個春夢都會變成惡夢。
**
「我先去車上拿充電器回來，你趕快穿衣服吧，記得要換西裝。」
淋浴後的迪恩還披著浴袍就癱坐在沙發上，
任憑山姆一再的催促、他還是青著一張臉動也不動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卡斯？你怎麼在這裏？」
早已準備好的山姆一推開門，就看到卡斯提爾站在門邊的走廊上，
那沉默倚著牆的模樣活像個被大人叫出去罰站的孩子似的，
要不是山姆開了門，不然不知道他打算在房外站多久？
「我有事找你哥，不過他好像心情不太好……。」
沒看到迪恩訝異而睜大眼的表情，山姆自顧自的將天使拉進房裏，
按著卡斯提爾的肩膀、把他壓坐在椅子上，還訓了迪恩一頓。
「你可不可以客氣一點，要發脾氣也搞清楚對像好嗎？
迪恩，聽清楚，說謊套他話的人是我，所以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山姆直覺的以為迪恩是因為卡斯提爾把他想隱瞞的事說出來而在生氣，
這讓山姆有些內疚，畢竟是他利用了天使耿直的個性來尋求答案。
「真要說起來迪恩你也有錯，想要把事情瞞著我至少也先和全部的人說好，
一下子就拆穿了反而沒有成就感。」
「我怎麼知道你會找這傢伙問？他之前明明都不太回應你的啊！」
「真的嗎？原來你對我這麼冷淡啊，卡斯。」
「天堂的事讓我無暇分心，所以……，抱歉。……但是，我真的很擔心你的狀況。」
山姆又把手壓上卡斯提爾的肩膀，不可置信的彎下腰詢問著，
結果卡斯提爾也仰起頭、坦率的表達他的心意和處境。
「喔……、喔，謝謝你的關心，我知道你很忙，真的。」
突然拉近的距離嚇了山姆一跳，他連忙拿開手、站直了身體，尷尬的感謝天使的善意，
但卡斯提爾仍回報一個淺淺的微笑給山姆。
而這些都被在對面用毛巾擦著頭髮的迪恩看在眼裏，雖然他很想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迪恩知道卡斯提爾對山姆的關心除了對自己發怒，還包括主動想給他一個溫暖的擁抱。
雖然聽說被山姆不好意思的拒絕了，但是，卡斯提爾從來就沒有對迪恩張開雙手過，
隔了一年又幾個月才再見時也只有一句『哈囉』，這才是讓迪恩不快的真正原因。
『這蠢蛋竟然拒絕這種可遇不可求的事，要是我的話，才不會……。』
迪恩在心裏嘀咕著，也許就是因為在腦海中描繪著卡斯提爾對自己伸出雙手的模樣，
才會有了那種……把他當成女人、抱在懷裏的妄想吧。
煩悶感和一股血氣往腦門直衝，迪恩扯著冷冷溼溼的毛巾蓋住自己的臉。
看著裸女圖片而興奮起來後，竟然會無法克制的意淫起男天使？
雖然覺得這樣的自己簡直是糟糕透頂，但是迪恩早已發覺潛藏在心中的感情，
對於這個和他們兄弟看似密不可分、實際上是遙不可及的天使，
他愈來愈想成為卡斯提爾唯一、而且特別的人。
可恨的是，這個遲鈍度和存在時間成正比的傢伙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
『……去你的，什麼狗屁深層的羈絆。』
真正有話想說的人，是迪恩才對。
「……山姆，鮑比交代的工作一個人也做得來吧？」
「嗯，應該可以吧，只是調查些情報給他。」
「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想起我還有個約會。」
打斷了山姆和卡斯提爾的閒話家常，迪恩拉下頭上的毛巾、痞痞的對山姆笑了笑，
不但提醒他有工作要做，還打算事情全推給他。
「約會？」
「記得昨天那個火辣的金髮妞嗎？」
迪恩在空氣中畫出玲瓏有致的曲線，那是他昨晚在酒吧裏搭訕到的美女。
「她有給你電話？」
「笑話，你老哥出馬怎麼可能失手？
而且今天可是『那個日子』啊，要是你沒節目的話就放我快活快活去吧。」
山姆忍不住哼笑了一聲，雖然是為了工作，但他確實不太想整天和迪恩出雙入對的，
至少今天不想，免得又招來什麼異樣的眼光。
「你想放一天假也成，不過，卡斯怎麼辦？」
「喔，山姆那件事我並沒有怪你，你可以去忙你的了，卡斯。」
「迪恩……。」
思路單純並不是卡斯提爾的錯，但他那總是有些落寞的神情令迪恩無法忍受，
明顯不想多談的迪恩轉過身、走到床邊靜靜的將襯衫穿上，
直到背後傳出了振翅的聲響都沒有再回頭。
「別那麼幼稚好不好？分明就是還在生氣嘛，真是的。
算了，我『上班』去啦，你好好的玩。」
山姆拎著工具離開房間後，看似也準備好要出門約會的迪恩卻脫下外套、扯鬆領帶，
然後整個人仰倒在床上，對著從口袋拿出的紙條、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該死的！」
盯著紙張看了幾秒後，迪恩竟然將寫著電話號碼外加附了紅色唇印的便條紙揉成一團，
準確無誤的扔進了垃圾桶中。
「為什麼要丟掉金髮女孩的號碼？你不是想和她約會嗎？」
「少管我……，卡斯！你又來做什麼？」
來自床邊的陷落感和低沉嗓音同時出現，迪恩嚇了一跳、從床上坐起來。
「……你果然還很生氣，我想我是應該好好的向你道歉。」
「誰在生氣？連山姆都那樣說了，我怎麼可能怪你。」
迪恩搔了搔頭，瞥眼看著坐在床沿的卡斯提爾，他像往常一樣兀自說著話，
但那低著頭、垂下雙肩、總是毫無防備的背影簡直像在引誘人伸手抱住他似的。
「不是，是為了更早、山姆醒來之前，我向你發怒的事，
……那些話也許讓你感到很為難，所以我想找個不會被打擾的地方和你談談。」
「不會被打擾的地方……，所以你真的又跑到我的夢裏？
那、那些，你都看到了？！」
「抱歉，我並不是有意打擾你的。」
「該死的，被你這麼一打擾、我的壽命少說也減了十年。」
卡斯提爾側過身，他不知道該回什麼話，只能用認真而滿是歉意的表情看著迪恩，
但這反而更讓迪恩感到欲哭無淚，他抱著頭、在澄澈的目光下抬也抬不起來。
「那……你都沒什麼感覺嗎？看到『那個』後的……。」
「感覺？」
「我是說、像討厭或噁心之類的……，你不會覺得困擾嗎？」
迪恩弓起雙腳、將臉埋在膝蓋裏，從被壓迫的喉嚨中發出了無力又奇怪的聲音。
「為什麼？那是你的隱私，就算你對吉米抱持著什麼幻想，也不是我該……」
「混、混蛋！誰對吉米有幻想來著？那是你、這個笨蛋！」
卡斯提爾像是事不關己、平淡的說著，卻遭到迪恩的大聲斥責。
他不應該問，也許把整件事都當成是夢會比較好，
但迪恩還是忍不住問出口，因為事後仍平靜出現的卡斯提爾讓他有了小小的期待，
結果得到的是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
「我？……可是那樣的表情和聲音看起來像個人類，我也會有嗎？」
迪恩有些憤恨的咬著牙將臉埋回膝蓋中，雙手還緊壓著腦袋，
但是疑惑的問句又從耳際傳來，甚至還有些微溫熱的吐息吹拂上臉頰，
迪恩猛的抬頭，才看到卡斯提爾將上半身整個朝他整個傾了過來，
好像隨時會因為重心不穩而倒在迪恩身上。
「天知道！那只是個夢、夢！而且不是可以和人討論的事！！」
「但是，那並不是色情片吧？」
迪恩摀住耳朵、逃到床的邊緣，發紅的臉上有著像是『再過來我要哭了』的表情，
他是真的要哭了，因為他不曉得要怎麼和一臉認真的天使解釋色情片和春夢的異同處，
更何況對方是個根本搞錯了方向的『當事人』。
而且這種好奇的個性一旦在奇怪的地方認真起來，總是令人困窘的不知該如何面對。
「你生病了嗎？迪恩。」
但是迪恩的樣子讓卡斯提爾感到有些擔憂，下意識的就伸手想摸向迪恩的額頭。
「混帳、離我遠一點！」
卡斯提爾的手登時懸在空中，一臉困惑的看著朝他吼叫的人類，表情無辜的有些可憐。
「我只是想關心一下……」
「別老是這樣子靠過來！你這腦袋塞滿鴿子羽毛的笨蛋到底在想什麼？
都看到那種場面了，你還是不知道我的感覺嗎？」
迪恩跳下床、歇斯底里的朝天使怒罵著，不明究理的卡斯提爾也跟著站起身，
直愣愣的看著迪恩走到牆邊，拿起櫃子上的酒就往嘴裏猛灌。
「什麼感覺？我關心你是應該的吧？我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是啊、我們當然是朋友。不只我、山姆是、鮑比也一樣，大家都是朋友對吧？
噢，不對，我想你應該比較喜歡山姆。
沒錯，山姆不像我，他既信主也喜歡天使，和我比起來他肯定可愛的多了！」
「迪恩，我的確很喜歡山姆，我非常希望他能好好活著。」
「那不就對了，你應該找的人是山姆，也許他會很樂意和你一起談論聖經的故事。」
誠摯的語氣和視線從背後刺得迪恩痛極了，
他又狠狠灌下一大口的威士忌，然後放棄似的重重放下酒瓶。
「因為山姆過的好，你才會開心。
迪恩，我想你過得高興、快樂一點，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什麼？」
「是我不好，我不該擅闖你的私人領域、使你這麼不愉快，我想我還是先……」
雖然想不透自己究竟是說錯了什麼才讓人類這麼的憤怒，
但卡斯提爾還是懷著歉意的低下頭、打算先離開再說。
「不准走！你老是這樣說來就來、又說走就走的，到底是把我當成了什麼？」
迪恩轉身咆哮、跨步走向卡斯提爾，卻突然伸出雙臂抱住呆立著的天使，
緊緊的，像是怕他飛走。
「這是代替山姆給我的擁抱嗎？……原來這就是被人抱住的感覺，謝謝你。」
「混蛋，不一樣，和山姆完全沒有關係。因為，這不是朋友之間的擁抱。
你知不知道，我、我老早就……不再喜歡你了。」
迪恩將下巴緊壓在卡斯提爾的肩上、費力的說著，
雖然看不到彼此的表情，但鼓動和體溫從胸膛一下一下的傳來。
「迪恩……。」
「但不是討厭，那是愛，你懂嗎？愛！」
「可是你總是在生氣。」
「那是因為你總是不懂！」
兩個人突然就這麼沈默了下來，卡斯提爾在停滯的氣氛中試著挪動雙手，
迪恩卻更用力的箍住天使的身體，絲毫沒有鬆手的打算。
「我很抱歉，迪恩。……可以請你放手嗎？」
「哈哈……。
果然，連這種事也會被我搞的一團亂，你一定……也覺得我很煩吧？對不起。」
迪恩咬了咬下唇才鬆開雙手，像是終於決定要將自由還給困於掌中的鳥兒，
但是卡斯提爾卻在雙臂有了伸展空間後將手輕輕的環到迪恩背後。
「你的身體……比我想像的還要溫暖。」
「卡斯……？」
「人類的感情太複雜，我不是很懂，也不是很能分辨。」
卡斯提爾靠在迪恩的肩膀上，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試圖表達自己也弄不清的感覺。
「但我還是分的出來，你和山姆、或任何朋友都不一樣，你的靈魂讓我覺得很溫暖。
只有你，讓我忍不住的想要接近。我想要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迪恩。」
「你可以說的簡單一點嗎？你對我到底是……」
「我喜歡你，比對任何人的喜歡……還要喜歡。」
人類沒有天使那般近乎無限的時間可以等待，迪恩因此變得焦躁不安，
但是卡斯提爾的話輕鬆掃去了盤踞在他內心的陰霾。
迪恩眼眶一陣熱，有股衝動想要揮拳毆上自己的臉確定是不是還在作夢，
卻又捨不得離開這樣的夢。
「……那你應該說你愛我才對，傻子。」
「說了，我就會明白人類的感情嗎？」
「會的，只要多說幾次。」
「我愛你，迪恩。」
「多說幾次，你才會知道朋友和愛人有什麼不一樣。」
「我、嗯……。」
但是迪恩卻沒等話說完就將雙唇緊密的貼上卡斯提爾，讓他無法繼續說下去。
迪恩擁抱著天使，一次次的親吻著在夢中才有勇氣觸碰的嘴唇，
舌頭輕易的就進入了牙關、放肆而熱烈的探索著，
很快的，卡斯提爾也追逐起在自己口內的另一個、帶著酒氣的舌頭。
「你學的很快嘛……，咦？卡斯、怎麼回事？」
柔軟的舌頭兩相纏繞，但是在迪恩滿足的仰頭換氣時，懷中的身體卻突然軟了下去。
「我好像有……喝醉了的感覺。」
「別逗了，你可是能喝乾一整間酒店的天使啊。」
「可是，飄飄然的……。」
將身體重量完全交由人類支撐的天使仰著頭，微笑著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紅暈，
水藍色的眼眸在睫毛間閃動著，移不開目光的迪恩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
就這樣抱著他往前跨一步，然後鬆手讓卡斯提爾倒臥在軟綿的被褥上。
「可惡，本來覺得能吻到你就已經夠了，但是你這樣害我又想起早上的事……。」
「……早上的事？」
「吶、有個長著小翅膀的笨蛋打斷了我的好夢，你說，我是不是該向他要些補償？」
迪恩拉下了領帶，邊說邊跨跪在卡斯提爾身上，如夢的場景讓他覺得自己也醉了。
「你的夢不也是不可以談論的事嗎？」
「當然不能討論，因為那是必須自己體會的事。」
「教我吧，我想要知道更多、更多、關於人類的一切……。」
「如你所願，我的天使大人。」
「迪恩……。」
**
「……卡斯，還好吧？好像……蠻痛的？」
迪恩無力的躺在卡斯提爾身上，看到他眼角的淚痕，迪恩有些不捨的抱住卡斯提爾。
他總試著想激怒天使，只是期望獲得卡斯提爾多一點的注意，並非真的想傷害他，
卻往往弄巧成拙，反而讓自己只能生著悶氣，甚至牽怒給天使。
「………………。」
被迪恩壓住的卡斯提爾閉著眼睛、有些吃力的喘著，
雖然沒有開口，但他搖搖頭，將雙手放在迪恩背上輕輕撫著。
「那就好。」
溫暖輕柔的撫觸從背後傳來，令人感到安心了許多。
迪恩貼著卡斯提爾的臉頰蹭了一下，刷過鬍渣的感覺有些刺癢，
雖然自己的手被兩人的重量壓得快要發麻，但他仍不想放開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羽翼。
「這感覺……很美妙，怪不得會有『慾望使人墮落』的話。」
「你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多花一點時間來研究……。」
抽出被壓著的雙手，迪恩撐起上半身、用鼻尖在卡斯提爾的鼻上磨了磨才挪開身體。
「可是……，拉斐爾那邊我不能再拖延了。」
卡斯提爾毫無遮掩的在迪恩面前坐起來，裸著的身體滿是激情後的汗水、體液與吻痕，
迪恩不好意思的將視線移往旁邊，卻因為卡斯提爾準備離去而瞪大了眼。
「不行！你真的希望我高興的話，今天再忙也應該留下來陪我。」
「為什麼？」
「因為今天是情……算了，當我沒說，去忙你的吧。」
迪恩突然紅著臉將頭別開，
他意識到自己其實已經得到了最想要的禮物，不該再任性的要求卡斯提爾留下來。
「迪恩，你又……生氣了？」
「並沒有。」
「真的嗎？」
迪恩低下頭想避開藍色目光的質問，但卡斯提爾卻壓低了身體、由下方仰望著他。
「我說沒有就沒有！
不過你要記得，不准和別人討論這件事，更不可以和別人……研究。」
人類又惱羞成怒的吼了起來，轉開頭就是不想對上天使的視線，
但是卡斯提爾這次卻伸手扶住迪恩的雙頰，逼著那對翠綠色的眼睛看著自己。
「我愛你，迪恩。相信我，你是我獨一無二的……」
卡斯提爾捧著迪恩發燙的臉頰，朝他那總是彆扭說不出真心話的嘴唇上吻下去，
迪恩嘟起的嘴才願意張開，依戀不已的擁著他回吻。
「我相信你就是了，你不是很忙？還不快滾。」
「你不是想聽我多說幾次嗎？」
「要走快走！我保証，下次會讓你說個夠的！」
迪恩拿開卡斯提爾的雙手，定睛看了一會對他淺淺笑著的臉孔，
才轉開頭、閉上眼睛，讓天使離去。
然後迪恩一個人抱著枕頭，
在安靜的房間裏想著那片湛藍色的天空，一連說了好幾次的『我愛你』。
「嘿，山姆，你現在在哪？」
『問這做啥？你不是在約會嗎？』
「噢，那個啊，結束了。」
『結束了？你該不會是被甩了吧？』
「怎麼可能，事實上，我得到更棒的！」
『喔，不需要安慰就好。』
「怎麼，你不好奇嗎？」
『一點也不。』
「真的嗎？那讓老哥我去陪你工作吧。」
『不需要。』
「別那麼冷淡嘛，今天可是情人節，你一個人看起來怪可憐的……，咦？
喂！可惡，渾小子你竟敢掛我電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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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和6.12.5其實是同一篇文改成輔級而成的，密碼持有者請直接看原篇，
因為少了一點 (內容) 所以這篇是『.4』 ￣▽￣||| (好冷)
文章的完成日為February 11, 2011 02:19 PM
原本是情人節文，不過同樣被加筆變成了18禁文章然後投稿去某論壇，
所以後來的贅字修改什麼的也不方便在論壇更新，同樣壓了快一個月 XD
改文前是沒有「多說幾次，你才會知道……」～「……留下來陪我」那段的，
當然啦，其它的地方也加了不少，結果文章變得很長不太好讀，
而且有一點老梗 (指的是我自己用過的) 讓我想剁自己的手，請不要太在意謝謝 Orz
這篇兜了大半天就是說Dean其實是個會想小心翼翼對待自己真正重視之物的人，
但同時又有著彆扭易怒的個性，結果遇上遲遲不開竅的天使，最後就爆炸了 XD
簡單說就是這兩隻繞來繞去好不容易突破鬼打牆現象後終於能這樣那樣了 (汗)
雖然Dean騙Cass和他這樣那樣的過程一整個就是誘拐犯的行為，
但其實個人寫著寫著會覺得其實是Cass成功逼Dean先告白了這樣 (被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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