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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5 The Future, Dead End 24
在突如其來的槍聲中，迪恩反射似的轉身護著卡斯提爾，
但奇怪的是，他們都聽到了槍響、聞到了煙硝味，身體卻沒有任何地方感到疼痛。
「………………」
迪恩睜開雙眼，只看到幾片彩色的碎紙花在空中旋轉著、然後飄落到卡斯提爾身上，
而他伸手往有些發癢的頭上一撥，竟然抓下了大把的細條彩帶。
「天殺的、可以請你說明一下嗎？」
看著在自己面前憋笑到表情變得扭曲的比爾，背後還傳來不絕於耳的掌聲和笑聲，
迪恩的語氣和教堂中的歡愉氣氛比起來有著明顯的怒意。
「啊哈哈……不好意思，雖然你們來一段時間了，但我提議還是要辦個歡迎會，
結果他們起鬨說要給點驚喜，還把拉砲找出來用，沒想到『效果』竟然這麼好。」
「多謝啊，這就是我們的第一份『工作』嗎？娛樂大眾什麼的。」
「我有試著阻止過了，真的。」
迪恩沒好氣的拍掉落到自己和卡斯提爾身上的碎紙片，
查克則是畏畏縮縮的從人群中走出來，手上還拿著兩杯不斷冒出細小氣泡的金色飲料。
「放輕鬆，老兄。看看這小子多冷靜啊？你的反應很迅速，但還是該跟他學一學。」
比爾稱讚似的在表情沒有明顯變化的卡斯提爾背上拍了兩下，
故作熟稔的舉動反而讓迪恩臉上多了一些不悅。
「好了、去找位置坐吧。待會多吃一點，女孩們準備了很多食物，還有幾隻烤雞呢！
這些菜肴在以前可能不怎麼樣，但現在可是難得的豪華大餐了！」
沒察覺到迪恩臉色的比爾自顧自的笑了起來，在催促他們快去領用餐點後，
比爾一邊和坐在長椅上的居民們打著招呼，一邊哼著歌朝講臺走去。
「嘖、一群被上帝遺棄的人、先知……噢、現在還加上一個『前』天使，
通通聚集在教堂裏慶祝什麼？慶祝世界末日嗎？」
「別這樣說嘛，比爾也是一片好意，他總想找機會提振提振大家的精神。」
沒有繼續跟著比爾前進的迪恩停留在雙排長椅中間的走道上嘟嚷著，
一旁的查克只能連忙緩頰並將高腳杯遞給他們。
「哈！是啊、要不是他人還不錯，早就被我一拳打扁鼻子了！
等等、卡斯，那是酒、不是葡萄汽水，不要喝太快！」
「我知道這是酒精飲料，迪恩。」
「不管你知不知道，總之你先塞點東西進肚子裏才能喝那玩意！」
用惡作劇似的驚喜歡迎迪恩和卡斯提爾加入宴會後，
教堂內的居民們坐在排列整齊的椅子上享用著食物或聊天，
氣氛熱絡的像個尋常的社區聚會。
迪恩讓卡斯提爾在空著的後排長椅上坐下等他，不斷叮嚀他要慢慢的喝下杯中物，
自己卻將手中的香檳像喝水似的仰頭喝乾才快步朝向擺放著食物的長桌走去。
「他一直都是這麼……過度保護的嗎？」
長年下來以『神喻』來熟悉溫徹斯特兄弟的查克站在長椅邊問著，
十分習慣這種情況的卡斯提爾則是點了點頭，然後聽話的小口啜飲著香檳。
「還真的都沒變哪，從山姆到你，只能說這是徹頭徹尾的保護者天性對吧？」
「……不對，原本……應該是由我來保護迪恩的才對……」
卡斯提爾咬了咬下嘴唇，捏著杯腳的手擱在大腿上，
藍色的雙眼落寞的看著立於講臺後方的耶穌受難像和繪有天使圖的彩繪玻璃窗。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唉，我真的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
『各位，今天很高興能正式宣佈我們有了第一百、以及一百零一位居民加入，
他們是迪恩．溫徹斯特和卡斯提爾，請各位像往常一樣發揮互助合作的精神，
以渡過今後的……』
比爾低沉卻開朗的嗓音從擴音器傳出，適時的解除了尷尬的氣氛，
然而卻有幾位女孩像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似的在這個時候走到長椅旁邊。
「嗨、查克。他、他就是你寫的『那位天使』，對不對？」
「他的確是卡斯提爾，但是你們可別要求……」
「哇，他的眼睛真的像書上寫的一樣，好藍好美！」
「頭髮也捲捲的，可是挺整齊的嘛？」「為什麼沒穿著長風衣呢？你會冷嗎？」
女孩們突然包圍住穿著鐵灰色雙排釦大衣的卡斯提爾，
她們你一言我一句的吱喳個不停，問得卡斯提爾不知道該回答誰的問題，
但是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反而逗得女孩們咯咯笑了起來。
「哈囉、淑女們，先讓這位帥哥填飽肚子再來搭訕好嗎？」
橫掃各式餐點回來的迪恩從後方伸手將卡斯提爾手上的香檳杯拿走，
取而代之的是盛滿食物的盤子和一杯蘋果汁。
「嗨，迪恩？」
「是？」
但是女孩們看見迪恩後卻又是一陣小聲的尖叫，似曾相識的場景讓迪恩感到有些無力。
這些對溫徹斯特兄弟的興致明顯高於卡斯提爾、
卻都被查克以各種理由擋駕於門外而無緣和迪恩近距離接觸的書迷們，
趁著比爾為他們舉辦了歡迎會、加上借酒壯膽，
雙頰漾著緋紅的年輕女孩們不但直盯著迪恩的碧綠雙眼和俊秀的臉龐猛瞧，
還有人趁機朝他的手臂偷捏一把、卻又嬉笑著說竟然沒有想像中的強壯。
迪恩雖然對這些將他的生活當成娛樂看待的人很難擺出好臉色，
卻也任由她們起哄問著他們兄弟究竟消滅過多少怪物、和多少女孩上過床之類的事，
直到有人提起讓迪恩在一瞬間耐性盡失的問題－－
「為什麼山姆會和你分開？」
「夠了，去問查克！『作者』在這裏！有什麼問題是問他，不是問我們！」
「說一下嘛，我們都很關心山姆和你啊！」
尖細的聲音惹毛了迪恩，
像是被踩到地雷的他揮動雙手像在趕蒼蠅似的將抱怨連連的女孩們驅走，
騷動聲卻引來了比爾的注意。
「怎麼，被年輕女孩包圍反而不開心嗎？」
「哼！如果是不會問東問西的可愛女孩我就會很高興。」
看到端著一盤義大利麵來關切他們的比爾，迪恩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
「唔……原來是她們，那我幫不上忙，不好意思。」
轉頭看了那群女孩一眼後，比爾用叉子指了一下攤著雙手的查克，
顯然的他並不想和查克的粉絲們多牽扯什麼。
「唉、來這裏簡直是送羊入虎口嘛，真是的。」
迪恩忍不住搔著後腦勺抱怨了起來。
「也許沒什麼用，但我會試著勸她們克制一點的，抱歉。」
「簡直像是多了好幾個貝琪一樣。」
「迪恩……」
聽到迪恩提起失蹤已久的貝琪，換查克突然聲音一沉。
「我說錯話了，抱歉。」
「不、相信我，她們和貝琪比起來可差得遠了，真的。」
「………………」
查克的『保証』和一臉認真的表情不但讓迪恩一時半刻都接不了話，
搔著頭的右手也像定格似的懸在半空中。
「好了好了、我幫你們看著這小子，去拿點喜歡的東西吧、兩位。」
比爾催促著他們快點開始用餐，沒等他們回答就逕自走到卡斯提爾旁邊的空位，
和他比肩而坐的吃起盤中的食物。
**
「你們的人就這麼多？我以為至少有兩、三百人呢。」
也替自己端回一座小山的迪恩將卡斯提爾身旁的另一個空位讓給了查克，
自己則是從長椅另一端走到比爾身旁坐下。
「這裏只是柵欄圍得大而已，實際上就只有這些人，
如果能像你說的有兩、三百人的話就好了，人員調度、輪班什麼的都會輕鬆很多。」
比爾將沾著紅色醬汁和蔬菜碎末的細長麵條捲成一團、大口塞進嘴裏。
「怪不得會那麼歡迎我們，原來是缺人手？」
「別這麼說嘛，都世界末日了，不合作的話要怎麼生存呢？」
「我看你們過得挺愜意的，還有餘力辦這樣的活動不是嗎？」
「也不是有沒有餘力的問題，只是不把日子弄得快樂一點的話，很難過下去啊……」
比爾低下頭用叉子意興闌珊的拌著麵條和佐料，嚼著麵條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含糊。
「啊、對了，我聽說你和兄弟從以前就是專門……獵殺怪物的獵手？」
「沒錯。」
迪恩抓起鮮嫩的雞腿咬下去，帶著迷迭香香味的橄欖油和肉汁滴在麵條上，
難得的美味料理讓他忍不住想多咬幾口，
但還熱得燙嘴的雞肉卻讓他只能『呼呼呼』的不停吁著氣。
「像外面那些被感染了克羅什麼病毒的人，你們也曾對付過？」
「老兄，你原本是軍人、應該常在打靶對吧？
相信我，他們除了數量比較多以外，就像只會緩慢前進的活靶，
只要用槍瞄準腦袋『砰』一下就結束了。」
迪恩放下被他撕咬掉一塊肉的雞腿，用油亮的手指比劃出持槍、開槍的手勢。
「竟然完全不把活屍放在眼裏？太棒了，真是可靠！
那你聽聽看，我們現在正著手規劃把住戶集中居住，你覺得……」
近一年來都是靠著軍人的直覺和查克轉述的活屍對付法來保護這些居民的比爾，
除了當初一起留下來的幾位同袍和態度較為積極的年輕人之外，
在這個依靠『不知名的神蹟』而平安的庇護之地中已找不出多少可稱為戰力的人了，
現在好不容易盼到經驗豐富的獵人加入，而且還是查克口中無人能出其右的高手，
他的興奮之情不但完全顯在臉上，還滔滔不絕的說起接下來的計劃。
「住得太分散的確不太……」
迪恩一邊品嚐著盤中的食物，一邊和比爾討論他們的遷移計劃，
同時藉機窺看幾乎被比爾健壯身影和軍用外套遮蔽住的卡斯提爾，
看著他和查克、以及來寒暄的幾位居民還算融洽的互動後，
迪恩也放心的和比爾聊了起來，
直到一名年輕人跑來比爾身旁彎腰附耳又指了指腕上的手錶後，
他們才停止了不斷延續開來的對話。
「唉，可惜換班的時間到了，你們繼續吧，
無聊的話待會可以到大門那邊陪我喝點小酒，不過別喝多了，瞧你這小子臉紅的……」
比爾站起身將手中的空盤子交給一旁的年輕人收拾，
稍微整理了衣服後又拍拍迪恩和卡斯提爾的背，然後才吹著口哨步出教堂。
「卡斯？」
但是比爾口中『滿臉通紅的小子』絕對不是指僅僅喝了杯餐前酒的迪恩。
在他離開後，
迪恩立刻挪動身體補上卡斯提爾身旁的空位、才發現卡斯提爾臉頰上的酡紅，
而且不管是迪恩坐到身邊、或是出聲喚著他的名，
卡斯提爾都還是低著頭，時而閉眼、時而搖晃著腦袋，像是沒聽到任何聲音。
「卡斯！」
迪恩壓著嗓音在卡斯提爾耳邊喚著，還伸手扶起他那紅的像是顆熟透蕃茄的臉，
而那雙水藍色眼睛也像止不住的波光似的無神飄移著。
「迪恩……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你怎麼了？」
卡斯提爾好不容易將雙眼定焦在迪恩臉上，
但是那雙迷濛的眼神和溼潤的藍色光澤看得迪恩臉上突然一陣熱，
然而從他口中散發出來的酒氣卻薰得迪恩瞪大了雙眼。
「我覺得、全身……輕飄飄的，……頭……頭有點暈……」
「不是才喝了幾口香檳嗎？你怎麼會……」
剛喊完頭暈，卡斯提爾隨即全身無力的靠倒在迪恩的身上，
正當迪恩納悶的抱住卡斯提爾、試圖將他扶起時，
才瞥見原本裝著果汁的那只玻璃杯底部竟殘留著深紅色的液體。
「嘿、查克，他喝了酒嗎？」
「什麼？我、我不知道，應該是紅酒吧。」
查克猛搖著頭，他只知道不時會有人來幫忙倒酒，
但是他早已轉身和鄰居聊得忘我，所以也不知道卡斯提爾究竟被勸喝了多少酒。
「怎麼、他醉了？我記得他被你灌過不少威士忌，應該挺能喝的不是嗎？」
「那是以前，他變成『這樣』後我就沒讓他喝過酒了，頂多是幾口啤酒……」
靠在迪恩肩上酣睡的卡斯提爾很明顯的是喝醉了，看著居民們互相倒酒的情況，
對好意一向來者不拒的他在沒人注意的期間少說也喝了四、五杯的紅酒。
「真是的……怎麼會醉成這樣呢？
吶、我先帶他回去休息，萬一他想吐的話就麻煩了。」
迪恩舉著卡斯提爾可說是軟綿綿的手搖晃著，
儘管歡迎會只進行了約一半的時間，他們也還沒特別向居民們自我介紹過，
但是迪恩還是決定先行離席，表面上是因為卡斯提爾早早就醉倒了，
實際上，迪恩根本就沒打算花功夫和這些陌生人交際應酬，
他只是需要一個可以讓他和卡斯提爾落腳的地方而已。
像個平凡人似的來個平凡的聊天時光－－
迪恩曾經嚮往著這樣的生活，但他知道自己辦不到，至少現在還辦不到。
然後在旁人的協助下，迪恩將醉到幾乎不省人事的卡斯提爾背在背上，
查克則是打包了一些麵包、火腿和乾酪之類的吃食陪他們回去。
**
「唉，我還以為會被你們打破砂鍋問到底呢。」
「問什麼？」
背著成年男子在雪地上要想平穩的走路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出了教堂後，背著卡斯提爾的迪恩安靜、專心的踏著每一步，
但是查克卻突然有感而發似的開口打破沈默，而且問得迪恩毫無頭緒。
「就是想要你們住下來的原因……
不會吧？我還以為你和卡斯提爾達成了什麼共識，由他來探我的口風？」
「探口風？我沒有要他做這種事，你們說了些什麼？」
迪恩停下腳步，臉色登時變得凝重許多，他並不怕惡劣的生活環境，
只怕查克對卡斯提爾多說了什麼，讓他又興起想要離去的念頭。
「沒有、我沒有對他說什麼，因為……」
「嗯……」
「噓－－等等我再問你，先回去再說……」
突然的停頓讓趴睡在迪恩背上的卡斯提爾掙扎、或說是扭動了一下，
即便卡斯提爾已經醉到無法自行走路的程度，但為免讓他多聽到什麼，
碧綠色的雙眼還是惡狠狠的瞪向查克，要他別再說下去。
查克一臉自討沒趣的用手指在嘴上做了拉拉鍊的動作，靜靜的領著迪恩走過街道。
教堂位於整個社區中央、一個圓環狀的廣場上，街道的對面是一棟古色古香的旅館。
在克羅坦病毒集體發作的前幾天，已和查克展開同居生活的貝琪幫他辦了書迷會，
當時被他們租用來舉行活動的場地就是這棟旅館，
所以在事件發生後還留在鎮上的書迷便順理成章的在旅館中繼續住了下來。
『因為他們個個都和你一樣，對紀律、規定都特別不服從，搞得比爾也很頭大，
最後乾脆把那些人都推給了我……唉，我根本不是管理的這塊料啊。』
迪恩回想起查克前幾晚講述往事時的模樣，忍不住幸災樂禍的竊笑著，
沒察覺到異狀的查克繼續朝街道的另一端走去，他的住所距離旅館不到兩百公尺，
但在經過自家門前時，查克突然停下腳步，像在猶豫著什麼、卻又邁開步伐走下去，
後方的迪恩則是邊走邊看著那輛停放在屋旁的雪佛蘭，
盤算著大概要等雪融盡了才能將愛車移到自己住的地方。
三人四腳在積雪中好不容易走回迪恩和卡斯提爾的小屋，
不知不覺已滿頭大汗的迪恩先將卡斯提爾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轉身就要去點燃壁爐中的木柴，但背後卻傳來了『鳴唔』的作嘔聲。
「迪恩，他好像快要……」
「怎麼了、想吐嗎？等、等等，我馬上帶你去洗手間！」
迪恩見狀連忙抱起卡斯提爾，一臉鐵青的直直往浴室衝去，
接下來發生的事，可想而知的是一片混亂。
折騰了好一番功夫後，
迪恩幫還處於酣醉狀態的卡斯提爾換上乾淨的衣服，然後將他抱到床上側躺著。
「你先躺好，我去開暖爐。」
「……迪恩。」
「嗯？怎麼了？」
在迪恩要起身前，卡斯提爾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襯衫衣角，
雖然那隻手僅只是輕輕拉扯了一下就滑落到被子上，但還是讓迪恩心頭一緊，
因為在背著卡斯提爾回來的路上，他的雙手一直有這種像要抓住什麼東西的舉動，
不過迪恩那時穿著皮外套，抓不住東西的手只能搔抓似的刮著外套的皮面。
「……對不起，我應該要……你……才對……」
「傻瓜，只是喝醉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迪恩蹲下身，輕輕撫著卡斯提爾的頭髮，卻看見一道橫過臉頰的淚水。
「迪恩、我好想……」
「別想了、快睡，等你醒來還有得受的，所以……」
卡斯提爾仍然支支吾吾的說著醉話，迪恩繼續雞同鴨講似的安撫他入睡，
然而，替他抹去眼淚的手指卻開始止不住的微微顫著。
開啟房間角落的暖爐後，迪恩去拿了個臉盆回房備用，
回房間前迪恩朝客廳看了一眼，雖然壁爐裏的柴火已經點燃，
爐架上還放了一壺水在燒著，但整個客廳卻空蕩蕩的沒有人影。
「嘖、讓他逃掉了，可惡！」
迪恩咋舌碎念著，但是他的手卻仍然抖個不停，
他緊握了一下雙拳又放開，想要停止這種莫明的不安，
重複幾次後，迪恩放棄了，他拉了椅子靜靜坐著看著卡斯提爾難得紅艷的睡顏，
直到水壺的鳴笛聲響起，他才起身去客廳將水壺從爐架上拿開，
但是大門卻突然在此時『咿呀』的一聲被開啟。
「唷，什麼風把你吹回來了？」
「抱歉，看你在忙，我就先回家去找東西了。」
「沒關係，就算你不來我也會去找你。」
自投羅網四個字此時從迪恩的腦海中閃過，
然後他注意到再度回來的查克手上多了一只牛皮紙袋。
「就是說啊。」
查克苦笑著，然後遞出了那包看起來有點厚度的橘黃色紙袋。
「這是？」
「你會想知道的，關於……我最後看到的那些預知。」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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